或许他本身就是个练武奇才,只是一直没有得到正确的指引,在沉淀了内心的浮躁与一步登天的妄想后,循序渐进,方得始终。
“啪,啪,啪。”鼓掌声从身后响起。
宇文长卿端着一坛热气腾腾的烧酒,独自一人走上船头,他笑道:“燕兄武力更上一层楼,值得庆祝,喝酒,喝酒。”
燕云霆撤去真气,水球炸成了水花儿,他收剑回鞘,却摇了摇头:“我实在没心情喝酒。”
“就是因为心情不好,才喝酒的嘛,来来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宇文长卿又不知从哪儿掏出两口大碗,满上后递给了燕云霆。
燕云霆望着热气腾腾的酒,矜持了片刻,好吧,他还是有些嘴馋了,便接过大碗一饮而尽。
烈酒辛辣,温酒更辣,刚入愁肠便驱散了寒气,喝酒,的确能让人心情变好,“再来一碗!”
“一碗怎么够,起码要再喝两碗!”
于是,二人你一碗,我一碗,没一会儿功夫便将一坛子酒全部装进了肚子,微醺临风,怕是最好的状态了。
“怎么?你在愁女人?”宇文长卿一语道破。
燕云霆摇了摇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心里愁的,是一个男人。”
“让我猜猜……是西凉三世子,对不对?”宇文长卿笑道。
燕云霆点头轻叹:“我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他的消息了,看如今局势,战火迟早会烧到长安,他很危险。”
“老实说,我看他第一眼,就觉得他是个女人。”宇文长卿说道。
“他嗓子那么粗,胸.脯那么平,怎么可能是个女人?”燕云霆摇头否定。
“哎,这话你可就带着偏见了,世上‘一马平川’的女人多得是,”宇文长卿压低声音说道:“不谈远了,就说当下,纳兰元秀她岂不是个‘太平公主’么?女人都善于伪装的,袍子一披,口罩一戴,斗笠一压,谁知道她是个女人?”
“嗖!”
他话音刚落,一个青衣人影便落在了他身后。
燕云霆赶忙偏过头去,撇开与宇文长卿的关系。
宇文长卿只觉得后颈发凉,他木讷地偏过头,恰好迎上了纳兰元秀冷若冰霜的眼睛,“呵呵……”他尴尬笑了两声,赶忙赔礼道歉:“方才在下不过是戏谑之言,纳兰姑娘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纳兰元秀没有多的感情,只是冷冷一句:“侦查的木鸢回来了,秦将军请你去议事。”
宇文长卿当即皱眉,一扫脸上的笑容,变得严肃庄重。
燕云霆推着宇文长卿往船舱里走去。
……
“距此两百里外,黄津城上空浓烟滚滚,九幽妖邪正在从东门和北门发起猛攻,黄津渡口已经沦陷了,大批夜叉正沿着黄江两岸向咱们这儿迁徙,另有两股妖邪势力似乎正在向青州东北迁徙,数量太多了,密密麻麻,奇形怪状……”
“我不要似乎,要精准的情报!”秦叔杰冲传令兵呵道。
传令兵咬牙道:“将军……它们空中同样有鸟人监视,属下不敢靠的太近,而且在返回途中,似乎已被鸟人发现了行踪,属下不敢在空中滞留啊!”
“能探回这些情报已属不易,你下去通知其他侦察,以墨船方圆三十里,时刻监视四周动静。”宇文长卿道。
传令兵应声告退。
宇文长卿来到沙盘地图前,拿起一两只小旗,思绪了片刻分别将旗插在了横滨与陈仓两座城池,说道:“妖邪往青州东北迁徙,目标应该就是横滨与陈仓两座要塞。”
秦叔杰说道:“横滨是武器库,陈仓更是粮仓,这两座城市都不能丢,我们应该即刻赶去阻截!”
宇文长卿却摇头道:“不,这两座城既是要塞,一定有重兵把守,且从先前遇到的流民口中得知,这两座城还没有燃起战火,妖邪一时半会儿攻不下来的;”
说着,他又指了指黄津城,“黄津渡是两江要塞,左通雍凉,上通长安,下通徐州,黄津城中守军众多,百姓更多,一旦失守,青州防线便会全面崩溃,所以咱们必须得先保住这儿,”
他抿着唇,思绪了片刻,冲秦叔杰说道:“秦将军,你即刻书信两封,分别叫侦察兵送往横滨与陈仓,让他们死守两日,待黄津城战事告捷,我们定会前去支援。”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秦叔杰正要持笔书信,突然,一阵枪响从舱外传来,随之一声呐喊:
“全军注意,有鸟人空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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