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的起身将沈知意拉着在八仙的圆凳上坐下,朝余芳嬷嬷比了个手势,余芳便捧着一个盒子过来,她将那盒子轻轻搁在桌案上,她喃喃自语道:“这里头的,原都是她们刚出生时备下的,只可惜,如今用不上了。”
沈知意瞧着老太太失落的神情,起身扶着她,她抱那盒子起身,那盒子里头是这些年她与两个孩子来往的信件,其实信件并不多,两个巴掌大的盒子,也只粗略的装了半匣子。
她领着沈知意出了门,外头备了一个大铜盆,铜盆里头生了火,她拿出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往里头丢,丢到最后那些东西烧干净了,她才恋恋不舍的将信拿出来,又细细的看了几眼。
余芳在一旁忍不住劝她,“您也别太伤心了,左右还有几位爷与孙辈儿的在,眼看承哥儿也要娶妻了,这二小姐与三小姐也要成亲了,这是喜事儿。”
老太太捏着手中的信,到底没舍得烧,她朝沈知意温声道:“好孩子,你受累了,回去歇着吧。”
“我今夜就在这儿陪着祖母歇息吧,回去的路太累了,天又冷,我怕得很。”她挽着老太太的手,在瞧见她眼底的无助与脆弱时,那些防备与质疑便彻底的抛到了脑后。
“你这孩子,都是当了官儿,做了指挥使的人了,怎的还要依着祖母。”她眼底的哀愁散了些,将盒子递给余芳嬷嬷,拉了沈知意的手进了屋。
屋子里头因着是临时住进来的,所以只做过简单的收拾,二来,国公府没钱了,官家赏的不能卖,能带走的就只有沈知意她母亲的嫁妆,以及一些零散的这些年府内自个儿的营生与俸禄了。
沈知意这一晚歇在老太太这儿,她侧身瞧着背过去的老太太,见她身子微微颤抖着,不由的靠得近了些,企图给她一些暖意。
沈贵妃薨了的消息传进宫的时候,皇帝正在批折子,一旁的皇后如今眼看着沈贵妃入狱了,所以对皇帝格外的殷勤,这会子拿了点心与吃食过来伺候着。
郑秉笔急匆匆的从外头进来,见了皇后也在,神色有些犹豫的将沈贵妃的事说了,皇后心头一跳,又有些欣喜,她按压勾上来的嘴角,直皱眉,“她到底也在宫里伺候官家这般久,眼下薨了,还是寻个好去处,将她妥善安葬了吧,官家觉得呢?”
皇帝猛的砸了手中的筷子,不悦的凝着皇后,“一个乱臣贼子!竟敢图谋朕的江山,如今朕要将她悬尸市野!让天下人都瞧瞧,这就是谋害朕的下场!你身为皇后,竟然为这样的人求情!来人,将皇后拖下去,禁足,无诏不得再出宫!”
皇后吓得一哆嗦跪了地,泪盈盈的道:“皇上恕罪, 臣妾也是一时口误了,这才说了些糊涂话。臣妾是无心的,臣妾只是觉得,沈贵妃谋逆是自作自受,可到底在宫里伺候一场,臣妾实在心太软了,臣妾害怕沈家到时候再行一样的事,故而忌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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