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见他的状态不对,“北境出事了?”论理说,这会子还没到官家削蕃的时候,没削蕃,只是起了一点小战事,应当不妨事的,以北境王的实力,想必是镇得住的!
他抹了一把泪,狼狈的将嘴里的吃食咽了回去,“是我母亲,我母亲……病得厉害,眼看是不成了,我……我不敢耽搁了,去呆了一晚上,听消息说战事差不多了,我便赶紧赶回来。”
少年郎平日里在天都的时候桀骜不驯,如今到了他母亲的事情上,哭得不成样子,沈知意盯着他那张花了的脸,“我记得北境王府里有不少府医,难不成那些府医也没个有用处的。”
“府医都去瞧过了,说是忧思过度所致,加上她如今气血两虚,身子不成了,什么样的药喝下去都无济于事。”慕纪明哭得像个小孩子,饿极了,边哭边吃,格外的狼狈,好在这儿都是自己人,谁也不会放在心上。
“那……你父亲可向官家请旨让你回去侍疾?”历来父母病重,子嗣是该伺候在侧的,便是朝中的大臣,府中若有这样的事,官家也不会阻拦,反而会大赞那人恭谨孝顺。
“我不知道,信已经传回天都了,但是我来得及,没收到回北境的旨意。”他噎着了,拿了水囊闷了一口,衣袖子胡乱的在脸上 抹了抹。
“官家将你派到边境来,或许就是想一探真假!你年少时在北境锋芒毕露,可到底天高皇帝远,加上你父亲有意遮掩,官家也只是起疑心。”好在这一回的他在这儿混吃混喝,莫说上战场了,连刀枪他都没摸过,成日里与他带来的侍女在一块儿撕混,看不下去的人多得很。
这北境王独子是个纨绔,不学无术耽于美色的消息只怕很快就传遍天都了!
慕纪明吃饱了,半囊的水喝下去,打了个饱嗝,他将水囊扔给清和,抹了一把嘴角,望向沈知意,目光复杂,”母亲病重,如今我快忍不下去了!他若是当真忌惮北境王府,大不了我不承父亲的爵就是了,如今将北境扔在这儿坐视不理,算怎么回事!”
官家的多疑如今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了!他平等的怀疑身边的每一个手握重兵的大臣!
沈知意将人一把拽住,拉到了身旁,若不是因为当年亏欠了北境的,她如今根本不想管!如今的慕她明年岁还小,还是个有点脑子但是不多的纨绔少年,空有一腔怒火,却处处受朝堂掣肘!
“这样的话不可胡说,若是让旁人听见了,传到了官家那里,连累的便是整个北境王府。”
慕纪明像个泄气的球,不甘心的将脚边的石子踹开,“边境的战事了了,大安可就不需要这么多的将军了,你想好了国公府以后要怎么办么?”
沈知意拔弄着眼前的篝火,明亮的火焰照在她平静的脸上,“不急,等回了天都自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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