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哄了老太太歇下,换了套衣裳悄悄打小门出去了。
初春的天都很是热闹,两旁的灯盏一路绵延向远方,河道里头点了好些金榜题名一类的花灯,她挑开车帘,打量着热闹的街市。
街市上来来往往的学子络绎不绝,好些都在等着今年三月的春闱,夜里的酒楼瓦肆里时不时还传来探讨与辩论,天都的风气真是前所未有的正值!
青角只觉得有些奇怪,“小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她们在街上已经转了近一个时辰了。
“去捡个人。”她提着壶从小摊上买来的烧刀子洒抿了一口,烈酒入喉,烧进了心窝里,让她起了当初与赵恒之征战时,同那些战友喝过的烧刀子,也是这样的烈,可心里却是痛快的!
青角有些懵,捡人?这大晚上的,上哪儿捡人去?
沈知意朝她眨了眨眼,最后在永安伯爵府的侧门处停了下来。
永安伯爵府的侧院依稀传来咒骂声。
“呸!不过是破落婊子生的贱种,也妄想与嫡子争锋?你也不瞧瞧自个儿是个什么东西!”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那爱出风头,又装得一副清高无辜与世无争的样子!”
“依着我看,乱棍子打死,也好过看着他在这府里碍眼。左右他小娘说出那些疯话时,主母已经将人打发了……“
少年猛的抬头,“打发了,是什么意思?”
“呵,打发了,不就是发卖了,怎么?难不成主母发卖下人,还要知会你一声?”
“话不能这么说,到底是母子连心呢……”
少年猛的站起身,一把揪住眼前的蓝衣少年,龇目欲裂,“你们把我小娘卖哪了!”
一旁的管事朝他狠狠的踹了一脚,蓝衣少年险些没被他掐死,顿时怒火中烧,“给我将这贱种往死里打,打不死他就给我送去下等的窑子里!他这副模样,我看定有很多人喜欢!保不齐还能同他那腌臜的小娘做个伴!”
少年被打得很惨,手却死死的揪着那蓝衣公子的衣摆,“你把我小娘……卖哪了。”
蓝衣公子将他的手踩在尖锐的碎石上,恨恨的碾了碾,“什么东西!也敢跟老子呛声!给我往死里打!”
那院子里顿时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沈知意静静的听着,双拳紧握,回想起在边境的情形来。
所有的将士里,只有那个少年郎,每回打起仗来狠得跟不要命似的,众人都只当他是个狠角色,直到后来有一回一群将士凑在一起饮酒,诉说起当年的过往,他曾提起十五岁那年的绝望,沈知意笑说,若那时候的她知道,定会想法子助他一臂之力。
如今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回到这个年纪,但她,亦尊守了当初的一诺之约!
青角唤了她几声,才让她回过神来,“这好像是永安伯爵府的事,咱们只怕不好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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