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是个姑娘家,迟早是要嫁出去的,到时候她嫁出去了,府里到底还是由我做主。”谢玉棋抬步上了长廊,长廊上点着灯笼,风将灯笼吹得摇曳不止,她紧了紧身上**的衣裳。
秋水看了眼四处,这条路平日里走动的下人并不多,如今下着暴雨,就更没什么人了,秋水说起话来愈发的放肆,“依奴婢看,小姐也该瞧瞧旁人,奴婢听说,如今上天都赶考的人里,可有不少青年才俊呢。”秋水拿出湿帕子拧了拧,递给她擦着脸上的水。
谢玉棋接过擦了擦手上的泥渍,“那些人如何与钟呜鼎食的国公府相较,那些寒门的学子终其一生,也得不到个劳什子爵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柏承哥哥将来生不了孩子,那从宗室里过继也不是不可以,他伤成那个样子,大房里又没有旁的妾室,大伯父怎会不疼他?总归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她想得很通透,只要她坚持下去, 沈柏承终究会娶她,毕竟这天都的女儿家好都傲气,谁甘愿嫁给一个废物!
“小姐,其实也不全是,奴婢就听说那天都有个姓赵的, 原也是士族之后,后来家道中落,但人是个有才情的,模样生的也是不错的,小姐将来若是 嫁了他,有国公府做倚仗,要拿捏他也是轻而易举的。”秋水拿帕子擦了擦她的发。
“今年春闱的人多,他再光鲜也未必就能高中,再等等吧。”谢玉棋将长发弄得乱了些,这才踉踉跄跄的抬步进了松鹤堂,松鹤堂里这会子点了碳,熏着暖香,老太太乏了,喝过药后倚在灯盏边翻看帐本。
谢玉棋一个踉跄扑了进来,带起屋外的寒意,老太太合上帐本拧眉,余芳嬷嬷忙将人扶起来,“外头下了这样大的雨, 怎么还着急赶回来了,可摔着哪里?”
秋水抹了一把脸,愤愤的道:“我家小姐原是要去瞧大公子的,可 素芝小姐不许进,大雨的天,将我家小姐赶了出来,那伞也坏了,小姐担心老太太的药,所以才着急忙慌的淋着雨赶回来。”
谢玉棋的手抵在唇边咳了几声,嗔了她一眼,“秋水!说这些做什么,是我不当心摔的,外祖母别怪她,她照看柏承哥哥细致,我瞧了一眼,也是放心的,只是这平安符,还未送出去。”
老太太看了一眼她手中那捏得发骤的小荷包,“有心了,下去换身衣裳,别着了凉。”
“是,多谢外祖母。”谢玉棋福了福身,转身搭了秋水的手身形踉跄的出了门, 余芳嬷嬷见状忙将门关了,生怕那冷风吹得来,再冻着 老太太。
老太太拿了支簪子挑了挑眼前的灯心,那灯忽的明亮了不少,“素芝这丫头,近来性子变了不少。”
余芳嬷嬷垂眸将新茶奉了上来,柔声道:“谢姑娘初来,认生也是难免的,四小姐是个随和的性子,想来这里头是有什么误会,老太太,奴婢瞧着,这谢姑娘……大房的似乎并不中意。”
老太太将簪子搁在一旁,拢了拢身上披着的那件白狐薄袄子,“玉棋衬柏承,确实是衬不上,我也是瞧着玉棋这孩子似乎喜欢得紧,只是她这身份摆在这儿,做正妻她更衬不上,若为妾,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眼看就要春闱了,再等一等吧。”老太太盘算着这府里的事儿,夜里哪里歇得下。
“老太太说的是,这天都才俊不少,将来若有得体的寒门学子,谢姑娘嫁去 做个正妻,也总比这高门大户的妾来得要好些。”余芳嬷嬷抬手将那寝屋里的被子理了理。
如今这天气,开了春,却离入夏还有段日子,天气总是忽高忽低的,这 床上的被子也是薄了厚,厚了薄的。
“理是这个理,我如今担心的,还是柏承,也不知什么时候能醒。”老太太拿了佛珠转着,长长的夜里心慌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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