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退亲的也是她,现在又要死追着沈庸的也是她,真当沈家人是泥捏的啊。
她可没见过泥捏的人,敢随随便便对大内侍卫动手的。
“......”冉湘玉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去。”
“让人再去打探一下,这城门什么时候开。”
去舅舅家是肯定不能去的。
舅舅家的情况也很复杂,以前对她那么好,也是看在她攀上了沈家的原因。
舅舅确实是疼她,但是那疼也是有利可图的情况下才那么由着她。
现在她最大的依仗没了,舅舅家估计对她也是避之不及,怕被连累到。
尤其是舅母一向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话里话外都是舅舅给她花的钱花多了。
这时候她若是去了舅舅家,估计手里这点银子是保不住的。
还有那些跟随她的下人,十有**会被舅母发卖掉。
养这么多人吃饭,舅母可舍不得这些银钱。
尤其是现在闹旱灾,粮食越来越贵,舅母就更不可能养着这些人吃饭。
张嬷嬷深深的看了冉湘玉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
问来问去结果都是那样,开城门肯定是不会开的。
据说是丹云城知府衙门丢失了重要东西,且有的查呢。
也不知哪来的盗贼,连知府衙门都敢偷。
张嬷嬷打发家丁去打探城门什么时候放行后,又去查看了一下住在仓库的下人。
“都省着点吃,现在粮食贵。”
瞅着板车上的粮食又少了一板车,张嬷嬷心里担忧的很。
十多板车的粮食,一路下来,就剩下8板车的粮食了。
大小姐还要继续去追沈家人,这些粮食怕是真不够吃。
从丹云城出去后,就是一左一右一南一北两个相反的方向。
不是往岭南去,就是往西北走。
往岭南去旱灾情况应该不严重,南方多雨水,沈家流放地也是岭南。
但是现在沈庸杀了大内侍卫逃了,那十有**去的就不是岭南。
张嬷嬷深深叹了口气,看着那几板车粮食发愁。
下人们嗯嗯啊啊随意应了两声,脸上全都带着淡淡的不满,心里忍不住嘀咕,
“还要怎么少吃,每天就一顿饭,一块饼子而已。”
“天天一点荤腥看不到,嘴巴都要淡出鸟味了,还让少吃,饿死我们得了。”
“就你张嬷嬷会为大小姐着想,显得你的,苦的都是我们,好日子都是你张嬷嬷在过,呸~~”
“.......”
张嬷嬷看着下人们那蜡黄的脸,抿了抿嘴,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其实也知道大家日子过得不好,但是这不是没办法么。
往后日子还长着呢,谁知道后面的情况怎么样。
现在不赶路,少吃点,省一点以后也多一份保障。
张嬷嬷在一众下人幽怨的目光中,离开了库房。
她刚回到冉湘玉的房间,去打探消息的家丁,就匆匆跑了回来。
“大小姐,城门放行了!!!”家丁扯着沙哑的嗓子,声嘶力竭地兴奋大喊道。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一直被困在这座丹云城里,每日都只能待在那闷热如蒸笼一般的仓库之中,真是度日如年啊!
这种生活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相比之下,哪怕是风餐露宿、夜宿荒野,也比住在那个像闷炉子似的仓库里要强得多。
此时,正趴在桌子上烦闷不堪、焦躁不安地用手使劲儿抠着桌沿的冉湘玉,听到这个消息后,噌的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她瞪大了那双美丽的眼睛,眼神中闪烁着惊喜和期待的光芒,直直地盯着那家丁,急切地问道,
“真的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