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赶紧捂住口袋,连退数步保持距离。
“你干嘛?少来这一套!”
保安的话,瞬间吸引了后面来人的注意力。
塞钱的人见此计不通,干脆将礼品往门卫处的桌上一放,扭头就跑了。
虽然人不能进去了,但是礼物还是要留下的。
后面的人见状,也就不再为难保安了,纷纷照葫芦画瓢。
保安可以拒绝他们进去,但是却没资格拒绝他们送礼。
他们还不是最慌的,毕竟就算是没来,心意也到了,也不算是结仇。
唯有县长和县长夫人,才是最慌张的,“什么?你说谁来浏县了?”
办公室里,县长猛地站了起来,不小心将文件和钢笔带倒在地上,一时之间也顾不上去捡。
秘书浑身一抖,缩了缩脖子,赶紧蹲下去捡文件,以及撒了一地水的钢笔。
一时也不敢直接起身,仰起头来小声道:“是、市、市长。”
县长额头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心中却仍旧抱着一丝侥幸,“慢点说,一字一句说清楚了。”
秘书顾不得一手的墨汁,下意识擦了擦额头,抹了一脸黑,颤着声音道:
“沙市的市长,我亲眼看见的。”
“同行的还有另外两个,一个是参加过新桥通车仪式的楚南大学校长,还有另外一位,”
秘书停顿了片刻,咽了咽口水,方紧着嗓子道:“我看着像是,省里一位去年刚退休的老领导……”
县长踉跄了两步,“什么?”
反应过来后,咬牙冲上前来,直接一脚踹在秘书的肩胛骨上。
“混账!”
“这么重要的情况,你怎么现在才来告诉我?”
“顾家的满月宴,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不提前安排在行程当中?”
秘书狠狠挨了一脚,摔了个四脚朝天,却顾不得疼痛,赶忙爬起来跪下,不敢狡辩。
秘书心中暗暗叫苦,是呀,这么重要的场合,他怎么可能不安排在行程当中呢?
可是在得力的手下,也不及枕头风呀!
县长深深吸了口气,双手插腰,低着头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
“怎么办?”
“事到如今,这可怎么办?”
他上次托恩师牵线,就是为了想见一见,这位去年刚退休的老领导。
因为他从恩师那里,得了内部消息,这位退休的老领导,和新上任的市长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眼看着不到一年时间,他就要调任了,这两年他在浏县做出的政绩,还是相当得意的。
接下来三年,是原地踏步,还是更上一层楼,就看这最后一哆嗦了。
本以为是稳操胜券的事,没想到居然还能搞砸!
“不行,这也许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县长看了一眼旁边地上跪着的秘书,深吸一口气道:“起来吧!”
“收拾一下,咱们现在赶过去应该也来得及!”
为了自己的前程,他决定放开手一搏。
上次烟花的事情,确实是他偏向杜家,默许夫人和杜夫人一起做了手脚。
若是顾家人要怪罪,死咬着这个点不放,他就是和秘书一样,给对方跪一跪,只要能让他更进一步,他也咬牙认了。
县长带着秘书,快速收拾了一下,就准备朝湘君食府而去。
恰在这时,县长夫人迎面走来。
“怎么了?急色匆匆的样子!”县长夫人小意的笑道。
“不是说好了,下午去找老爷子下棋吗?临时又有事?”
“那可不成,天大的事压下来,这事儿也不能变了,老人家会多想的。”
县长本就忍到了极限。
他见都到这种节骨眼上了,自己这个蠢媳妇还在同自己纠缠这种小事,分不清轻重缓急。
当初若不是她的枕头风,自己居中持正两年,怎会轻易倒戈?
县长越想越气,扬手朝着这张面目可憎的脸,狠狠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滚!”
“这日子你若是不想好好过了,就滚回你乡下娘家去!”
县长夫人一时不察,被这一巴掌扇的摔倒在地,脑袋咚的一声磕到墙上,鲜血从太阳穴流了下来。
她一手摸着脸,满眼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
这些年,她为了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几乎是拼尽了全力。
所以,现在就是她的下场?
四目相对,她只得到了一个厌恶至极的眼神,和利落离去的背影。
县长带着秘书,往湘君食府方向开去。
没想到,远远隔着近两里路,路上就被汽车堵得寸步难行。
县长急得不行,“怎么回事?”
他焦急的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早已经过了12点的开席时间。
路上若是再堵一会儿,宴席都得散场了,到时候可就真来不及了!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头一回见县长急成这样,赶紧下车去前面查看。
几分钟之后,司机一脑门汗的跑回来,“县长,前面彻底堵死了,过不去了!”
司机着急的看了一眼后面,发现后面也已经塞满了车。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感觉半个城的汽车都堵到这个路段来了!”
县长一边开门下车,一边咒骂道:“还能怎么回事?”
“这两年来,老子给了这**商那么多实打实的好处,却养了一群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时间来不及了,县长当即选择下车步行过去。
秘书见状,紧跟着也下了车。
保安站在大门口,看着塞满了保安室的礼物,桌上、地面上到处都是,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
老板有面,发大财,下面的人才能更好过!
突然,打远处又来了俩人,手里也带着礼物,保安瞬间又打起了精神。
“来客请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