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华坐在船舱留有的一扇小小窗前,看着水上结得薄薄一层冰,根本就阻挡不了船只迎波前行。
冯彪一年有大半时间都是在船上生活,渔船就是他另一个家,上面柴米油盐都有。
时间来到午时,冯彪熟练的升起火炉做饭,菜就是他顺手捕捉的几条鱼。
顾华在末世锻炼的只要是能吃的她都不挑。
祁颜是地地道道的北蛮人,虽然那里也有河流,但吃鱼的次数真的不多,对做法简单调味不足,略带腥味的鱼肉,他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就吃了下去。
冯彪开始还担心看穿着就很富贵的人,会吃不惯他做的饭菜,没想到他们这么好伺候,这下也放心了。
要是碰到难缠不好相与的雇主,他想挣这个钱必然要受些憋屈。
午后,天空变得白茫茫的。
顾华更是紧皱眉头,眼看快到年关,江州这边也该到下雪的时候。
天气越来越冷,顾华心中也同样越来越担心几个孩子。
以前她觉得自己是冷心冷肺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几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小家伙,却成了她在这个古代世界中唯一的牵挂。
当空中飘落雪花的时候,暮色也暗了下来。
冯彪点起能防止风雨的船灯挂在渔船上方,有了照明灯,这样在黑夜里两只船在行驶中就不会撞上。
点上船灯后,冯彪转身走进船舱对着顾华和祁颜,道:“晚上船行驶慢,看来今天晚上我们要在船上休息一夜,明天清早就能到越州。”
“嗯。”顾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顾华忽然想起漕青帮,就顺口问道:“冯兄,你可知道漕青帮?”
冯彪一顿,看向她,“你问漕青帮干嘛?”
顾华神色坦然:“好奇问问?”
冯彪觉得是顾华无聊才会问,觉得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开口:“我家几代都是这条大运河通往江河的渔民,对漕青帮还是略知一二。”
“漕青帮开始是一帮水手和帮工组织起来的人,抵抗那些压榨他们的船老板成立的帮派,当初的大当家姓苏。
此人因为也是穷苦水手帮工出身,无论是对手下的人还是对那些船老板,货商,处理起来他们之间运费和工钱的矛盾纠纷,都很公正公平不会偏帮哪一方。
可惜那位苏大当家长子发生意外早亡,剩下独女长大后看上一个船工,不顾父母劝阻执意嫁给那人。
十几年前苏老当家夫妻先后去世,此女也带着年幼的儿子不知所踪,听说是跟情人跑了。
她那个赘婿之后接手了岳父的位置,坐上漕青帮大当家的位置,还到处派人找过那对母子。”
顾华托着腮听完,提出疑问:“既然跟情人跑,那带着个拖油瓶不是很累赘。”
“好像有点。”冯彪被带偏,反应过来:“不对,也许是那个女人舍不得孩子。”
那对母子失踪,是跟人跑了,还是遇害,恐怕只有那位坐上岳父大当家位置的女婿,最清楚。
“唉!”冯彪叹了一口气,“就从那个周权坐上漕青帮的大当家,他不但接收了那些水手和船工做手下。
还招收了一些码头上的三小九流,混混地痞,把一个好好的漕青帮弄得乌烟瘴气。”
顾华:“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