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最终还是回到了沙发边。
这是夏洛特第一次叫自己“秦先生”,而不是往常口中的“臭虫”。
他能听到夏洛特语气中的绝望,对于一个绝望的人,秦飞决定多给她一次机会。
而且他忽然感到十分奇怪,到底是什么令夏洛特不顾一切,甚至冒着丟命的危险也要坚持去瑞典。
“你最好有个充足的理由,否则我真的做到做到,大不了绑着你上飞机。”
秦飞重新坐进沙发里,他抬腕看了看表,时间已经跳到了夜里十二时零五分。
“你赶紧说,我还要准备明天的安保计划,没时间耗费在这里太久。”
夏洛特的脸庞上泪痕未干,她拿起纸巾擦了擦眼角,稳定了下情绪道:“在你们的眼中,我也许就是任性妄为、我行我素,完全不用顾及别人感受的那种刁蛮女孩……”
秦飞没说什么,心里却道,难道不是?
“我从小和哈桑哥哥就不是住在皇宫里,加里的母亲才是皇后,父王虽然很爱我的母亲,却知道家里的母亲醋意很大,怕她对我们俩姐妹不利,于是在五岁那年,宫里发生一些事情之后,他将我们送到了宫外居住,所以,我从小有了接触外面世界的机会。”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穷人。”夏洛特说:“从小我在皇宫里的时候,以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所有人的生活都和我一样,可是当我第一次接触到贫民的时候,我真的被震惊的。科摩罗虽然不算是什么穷国,但也不是什么富国,我的国家,还是有不少穷人的。”
“看到他们的生活之后我相当震惊,即便后来皇后去世,我母亲被扶正,我们重新回到皇宫里生活,我仍旧忘不了我看到的一切。”
“从十三岁开始,我就被送到欧洲的贵族学校去读数,之后一直在那里生活,每年回到祖国,我都会出宫到处转,了解一下普通民众的生活是怎样的,后来再大一点,我就开始用我自己身份上的便利,搞一些慈善项目,起初是在我们同学之间,有钱的人捐一些,然后我购买一些穷人需要的药品和孩子需要的书籍之类送回我的国家,甚至要求我的父王给我一些经费补贴。”
“在我的影响下,我的父王也采取了一些政策,力求改变穷苦国民的生活和保障,当然,这也是为什么我父王后来选择哈桑哥哥当王储而废黜了加里,因为我和我哥哥都属于立志改革的那种皇室成员,而皇室的保守派,那些既得利益者,他们是最不愿意看到的。”
“以前家里还是王储的时候,我和哥哥所作的一切,保守派们觉得无伤大雅,毕竟威胁不到他们的核心权力,也有人替皇室挣点儿面子,维护下亲民的形象也挺好,可是后来哈桑哥哥当上了王储,这意味着他登基之后将会发生重大的政策改革,这些都会触及那些保守派的权力蛋糕。”
“因为在后来的几年里,国内的形势和王室的内斗一直暗流涌动,那两年,我根本连祖国都不想回去,每次假期一到,我就借口去做义工,甚至去参加了一些NGO组织,到非洲去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