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察冬蝉一声轻叱,身后的中军士卒将令旗举起,命越骑营出击。
前方呼察靖正自揣摸李落话中的含意,见中军举旗,随即将心中的疑虑扔在一旁,一挥手中的长戟,狂喝一声道:“越骑营,跟我冲!”
说完一拍胯下战马,一骑绝尘,率先向西戎军阵冲了出去。
阵前的胡骑营忙闪出一条通道来,越骑营风驰电掣般席卷而去,喊杀声响起,刀枪映着寒光,牧州游骑以及幽州军的骑兵翘楚紧随着呼察靖,齐齐向西戎士卒冲了过去。
宁厄尔峰心中一紧,虽说从不曾将大甘军队放在眼中,不过牧州游骑名扬天下,盛名之下无虚士,眼见越骑营来势凶狠,宁厄尔峰忙命令将士展开军阵,严命以待。
转瞬之间,越骑营便冲入了西戎大军之中,越骑营挟初战之勇,宛如洪水,将西戎大军的防线冲的七零八落,百步之后,已见艰难,再过十余步,越骑营死伤渐重,呼察靖暗自苦恼,不知如何守全越骑营。
正在此时,突然旁边的亲卫喊道:“将军,中军传令,命我们绕开西戎中军,兵分两路,展双分流水阵,由两侧突入敌方军阵。”
呼察靖怒道:“看清楚了没,这种变法,不是找死么?”
亲卫一呆,回头又看了一眼中军旗语,回道:“将军,没看错,中军令确实是这样。”
呼察靖一仰身,荡开齐胸砍来的巨斧,手中长戟顺着斧柄迅雷般刺出,将眼前的持斧大汉挑落马下,荡挥之间,一气呵成。
呼察靖一脸怒气的说道:“哪有这样临敌变阵的?这不是晾开肚皮让别人拿刀子捅么?不知道是哪个无能之辈..”
正说着,呼察靖突然想起迟立方才的传令,微微一呆,差点让一把长枪刺了个对穿,呼察靖恼羞成怒,长戟如同铁棍般当头砸下,对面将士急忙举枪抵挡,不想呼察靖力过常人,连人带枪被砸落马下,战马踩踏之下,眼见不活。
呼察靖狂喝一声:“变阵,以后为前,双分流水阵,往回撤。”
亲卫一愣,叫道:“将军.”
“闭嘴,快传令,传慢了,我要你的脑袋。”
“是。”亲卫连忙传令下去,越骑营宛若潮水般顺着牧天狼的大营两侧向军阵后方撤去,远远就见中军处一阵骚乱,隐隐传来呼喝之声。
宁厄尔峰也是一愣,本想给牧州游骑一个下马威,谁曾想呼察靖只是一触即走,再瞧瞧中军的骚乱,宁厄尔峰哭笑不得,是有些高估了牧天狼。
便在这一迟疑之间,两军已经分开,旁边的西戎副将问道:“大帅,要追么?”
宁厄尔峰摇摇头道:“不用追,大甘军队扎好营地,我军一时不慎就会受到腹背之敌,由他们去。”
说完看了看坡上中军渐急渐乱的旗令,哈哈一笑道:“虽说这个辅国大将军年幼,但大甘军中还有刘策这样的智将,不可轻敌。可惜了呼察靖这员虎将,方才进出阵中,手下竟无一合之将,这大甘不少出猛将勇将,只可惜都毁在了这些个王孙贵族手里,要不然..”
身旁的几员副将讪讪说道:“大帅,大甘的军队都是些吃草的绵羊,偶尔蹦出来几个,也不过就是强壮些,怎么能和大帅这样的猛虎相比。那个征西使狄杰,左爷要是想打,早就把他剥皮煎骨了。”
宁厄尔峰斜目一横,低喝道:“无知!大甘再怎么说也有逾百万的士卒,若左爷破了西线,万一惹来了定北军和李承烨,平白让蒙厥得了好处。”
几员副将尴尬异常,唯唯诺诺应下。
宁厄尔峰驻目再望,越骑营已经撤入了牧天狼大营之中,中军处战马嘶鸣,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宁厄尔峰抬头看了看日头,又看了看戒备严密的牧天狼布军,低声喃喃自语道:“刘策,呼察靖..”
片刻,前方军阵之中的喧杂已渐平息,西戎大军停军原处,未见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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