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不羁难辨虚实,只觉一股冰寒刺骨的真气迎面而来,还有几分熟悉之感,不及细想,鞭势已然受阻,难以寸进。
许不羁怒喝一声,双掌握鞭,内力狂涌而入,长鞭轻轻一颤,笔直成棍,以简破繁,以长胜短,迎向长剑。
长鞭招式刚变,剑招蓦然一收,比之许不羁变招更快,更疾,碧影散尽,绿水一线,剑尖已先点到长鞭之上,许不羁内力将吐未吐之时,就觉两股绝强的内力沿着鞭身传了过来,一者冰寒刺骨。
另一个竟然是义弟朝三暮四段成章的内功心法,这时耳边才传来段成章的呼声,一个小心的小字。
许不羁面色微变,变招已是不及,被长剑震飞了出去,脸色青白一闪,却是受了点内伤。
震退许不羁,碧幽清寒的剑势不减,长剑倒持,剑柄向前,持剑之人硬接掌空一掌,闷响声后,掌空退了两步,持剑之人退了三步,方自站定。
四招四剑,五人俱退。
掌空四人同时出手,招有先后,退回来时却是相差无几。
圆月之主已不在两阵之间,就在长剑破开丹青扇之时,白丝如雪,向回旋而归的圆月迎了上去。
先于这圆月之主的还有三道人形,浮光掠影,不等旁人转过念头,已向场中的万隆帝和云妃扑了过去。
其中一道青衣人影,抢先一步,飘身而起,一把扯下印着帝号的旗帜,身如离弦之箭,挡在万隆帝和云妃身前。
圆月回旋而过时,不着痕迹,无声无息,待到绕过万隆帝和云妃,丈外雄鹿脖中白毛下才隐约渗出一道红线,鹿头已被圆月斩断,风过,鹿头缓缓滑下。
万隆帝一愣,尚没有回过神来,听得身后传来异响,正要回头,只听得萧百死疾声喝道:“住手,小心。”
住手是说九卫其四,小心却是传音万隆帝,万隆帝一头雾水,还不及闲暇去思量所谓何事,身侧云妃猛地一拉万隆帝,上前一步将万隆帝挡在身后。
许是拉的急了些,两人微微一晃,不等云妃站稳,眼前一花,一道单薄的身子将万隆帝和云妃拦在身后。
鹿头此时还未离体,血滴尚未落地,万隆帝和云妃身前的人影将至,云妃似还看见雄鹿眨了眨眼睛,这白玉鹿角突然爆裂,一瞬之间,仿佛有银线飞出,破空隐然不见。
青衣人影刚一站定,手中旗帜疾绕,如风卷残云,龙吸而出,丈余方圆,尽数在旗卷之下。
雌鹿在鹿角炸裂时才受惊跃起,只是尚无运力,另有两道强绝的内家真气将雌雄白鹿击向远处,雌鹿张口欲声之际,已然一命呜呼,两团白影,撒过一空鲜血,远远落入溪水之中,几道红线,顺流而下,已瞧不出白鹿原来的模样。
方才三人全力出手之时,林中似是一滞,风水飞花,鱼虫低吟,尽数凝固不动,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林外悬空的烈日似是镜花水月,剥离了尘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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