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小娘歪着头看着素和图云,神情玩味,撑伞静静站着。素和图云喉结一动,艰难问道:“他,还好吗?”
“呵呵,他好与不好和你有什么相干,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不在卓城,他应该比以前好那么一点点吧。”姑苏小娘用手指比量了一下,果然只是一点点,小气得很。素和图云脸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如果不是素和游云扶着,早已瘫坐在地上。
果然,自己不在卓城,他多多少少还是会好些的。
……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虞红颜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梅树,快到季节了,只是少了雪的滋润和磨砺,祝家梅园的梅树到底还是不如万里云雪山上的那些梅树傲意,而梅少了傲意,就好像年关没有炮仗烟花,元宵没有元宵,也没有灯笼,中秋夜没有月亮,吃饺子的光景没了陈醋……
回来的日子不短了,只是纷纷扰扰的琐事让她也有些力不存心之感,一趟极北之行,莫非是自己老了?
李落也应该回来了吧,不知道极北深处怎么样了,仓央嘉禾会否再重返大甘。想着想着,虞红颜自嘲一笑,自诩聪慧过人,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身在一个骗局中而不自知,该有多少天火的后人误以为自己是渊雪族人,而渊雪后人却当自己是天火一族,同样的话是一遍能分出真假,十遍也可以,一百遍或许就有人信了,而说上千年万载,不相信的人也会深信不疑。仓央嘉禾自始至终都知道这是一个骗局,半真半假,她骗了李落,自己也骗了李落,好像所有人都在骗他,不知道在虚境里李落替她挡下那一剑的时候,仓央嘉禾有没有内疚?事到如今,自己有没有内疚?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能不敲门就进来屋子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宋无缺,一个是宋碧游。
“娘。”
虞红颜转身看着宋无缺,少了点往日的锋芒毕露,多了内敛和沉稳,挺好。
“有事吗?”
“大哥传信了。”
“噢?”虞红颜颇为惊讶,自她与李落城下之盟,宋家便视她为叛徒和不守妇道的贱女人,什么恶毒的话都有,大抵上这世上最恶毒、最无耻、最下贱的女人模样,她虞红颜必有一席之地。呵,骂吧,她算是看清楚了,宋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但凡有点长进,黑剑白刀也不会对宋家视若无睹吧,毕竟宋家是他亲手布下的一枚棋子,空有一个壳子,只是不堪大用。“宋无方说些什么?”
“议和,许我重回宋家,他可以让出宋家家主之位。”
“你怎么看?”
“娘怎么看?”宋无缺反问道。虞红颜知道他还在怨她,是啊,和自己的杀父仇人握手言和,与自己的胞亲兄长反目成仇,而且还是自己的母亲一手促成,但凡有点血性的汉子都忍不了。
虞红颜知道宋无缺有心结,未解,他宁可死也不想落这等口实。在南府坊间,有闲话说他要管李落叫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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