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兄,大将军这是要做什么?”迟立举着手里的战报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实在猜不出李落想干什么。袁骏也是不解,挠挠头,嘿了一声,“这个,我也不知道……”说完之后,两个人齐齐盯着帐中的谷梁泪,她是李落身边最亲近的人,他们不知道个中玄虚,也许她会知道。
瞧着两人灼灼的眼神,谷梁泪俏脸一红,抿了抿嘴,急忙摆了摆手:“他走的时候什么也没和我说。”
“哼,刚愎自用,顽固不化。”这不合时宜的声音是言心,自李落瞒过她悄悄独闯景阳城,她就很生气,而且是越来越生气,如今困在牧天狼军中,虽说诸将对她颇为客气,但是很明显谁都当她是外人,客气的保持着距离,如何能不叫心高气傲的她生气。
但是生气只是生气,却也不能将李落如何,人家在天南诸州逍遥快活,乐不思蜀,连宜州大营都不回,她再生气,他也不知道,只怕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同样对宋无方和李落举动不解的尚有虞红颜和宋无缺,只是和牧天狼诸将仅是疑惑的心情不同,虞红颜的脸色这些日子便没有晴过,自从他去了趟夜霜镇之后,虞红颜就很不畅快,连带着帐下诸将也俱都战战兢兢,纵然是宋无缺在自己娘亲面前也不敢造次。
虞红颜将军情战报丢在桌上,冷着脸问道:“他和无方到底想干什么?”
帐下静寂无声,若是不看,还以为是她在自言自语,决计想不到此刻帐中正襟危坐着十余南王府的悍将。
宋无缺环目一眼,苦笑一声,座中诸将尽皆垂首,一个个犹似老僧入定一般,不消说,她看在眼里一定会更生气。
“大哥行事一向谋定而后动,一定有他的道理……”
“什么道理?”
宋无缺咽了一口唾沫,硬着头皮说:“这个大哥倒不曾说起。”虞红颜哼了一声,约莫也知道自己的脸色不好看,随即缓和了几分,语调放缓,淡淡说道,“无方行事稳重不假,对手也不是寻常人,这都没有错,可是任凭他在南王府后院信马由缰的到处乱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南王府请他们来游山玩水的。”
“确是如此。”宋无缺松了一口气,帐中诸将也都落下心头大石,心思活络起来,左伏章沉声说道,“定天王行事放肆,简直就不把我们南王府放在眼里,到处借粮不说,前些日子还杀了宾烁知县余老先生,惹得丽州之内民怨四起,恐怕连咱们南王府也一并怨上了。”
虞红颜没吭声,他从来没把南王府放在眼里,哪怕江山易主,改了宋姓,他也未必会高看宋家一眼,不过是当年相柳儿挥军南下,绊住了他的手脚,想不然牧天狼的重甲骑兵早就南下了,不会等到今天。
“还好他除了余知县和借粮之外,倒是没有添太多的杀戮。”有将领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怎么说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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