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死?”李落喃喃自语。
“看看就知道了。”钱义眼中厉芒一闪,寒声说道。如果那人当真是尚黎,对那些客死异乡的袍泽弟兄而言,他就是一个叛徒,这口气钱义如何也咽不下去。
李落心中一伤,尚黎走或是留,也许有他的苦衷,不过不告而别,或者避而不见,总是有些不舒服。问问就问问吧,也算是给当年的事做个了断。李落倒没有想过要将尚黎怎样,木归塞投敌弃守立马关李落都能放下,尚黎只是中军骑一将,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刚巧路前有家酒楼,李落命迟立先和众人暂且歇脚,养精蓄锐,随即和钱义、冷冰、李缘夕和灵河四人绕道顺着钱义看见那人消失的路寻了过去。
进了小路,这片山林更显幽静,杂树不多,但树下的花草却不少,应季的野花漫山遍野很是好看,信步其中,除了花香,还有桑葚的味道,就连这空气中好似也飘着桑梓酒的香气。
树荫很翠,林深叶茂,不过好在这条路没有岔道,五人同行,步子看似不大,走的却很快。到了小路尽头,那里有开辟出来数亩方圆的一块空地,正中有一座木屋,不算大,不过看着很是结实牢固,都是就地取材,用了桑木建成的,与这四周的桑树相得益彰,颇有归隐山野的感觉。木屋前搭起来不少的架子,上面摆满了箩筐,里面有桑叶,还有正在吃桑叶发出沙沙声的蚕。院子有个篱笆,稀稀落落,不过数尺高,别说会武功的江湖高手,就连稚子孩童也能翻过去,简单随意的很,怕是也就能防个野鸡野兔什么的。
院子里有一个人,背对着李落五人正摆弄着箩筐里的蚕,像个再平常不过的农夫,一举一动很自然,不疾不徐,好像除了摆弄这些蚕之外也没了别的事要做,所以很不着急。
钱义一望之下,脸色一变,正要张口呼喝,李落抬手轻轻将钱义拦了下来,定睛望着院子里那人的背影。那人没有察觉篱笆外有人,还在劳作,只是不谈辛苦,倒是兴之所至的样子。等了约莫一刻有余,那人转过身子,忽然看见篱笆外有人,吃了一惊,再一看,整个人就呆住了,手里拿着装桑叶的篮子也掉在了地上。
钱义一脸怒色,冷冰和李缘夕皆无表情,灵河甚是好奇,左右瞧瞧,不知道这个武功不算怎么高明的人和李落有什么渊源,而李落脸色如常,并没有憾色或者恨意,倒是有些故人重逢的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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