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并没有将人拒之门外,请了进来,礼数倒也不缺,上了茶,落了座,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壤驷阙开口说道:“王爷吉人自有天相,能绝处逢生,真的是这些天难得的喜事,我们在山中寻了很久,都不见王爷的踪影,说句不中听的话,我以为王爷凶多吉少,再之后的事,哎,也是有愧于王爷,还请王爷莫怪。”
李落等壤驷阙说完,笑了笑,道:“壤驷姑娘多想了,我们大甘将士能安然无恙的身在草海军中,其中缘由你我心知肚明,我知道,拨汗也知道,只是有些时候我会不自觉的将同阵袍泽视为友,现在看来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就拿我和寒山兄来说,当日在大甘,我以兄之礼相待,不过到了北府,却也是刀剑相逢,世事弄人罢了。”
“拨汗并非不想救王爷,只是我们以为王爷真的已经遭遇不测。”
“哈哈,我没有说拨汗做错什么,只是她的做法与我有些不同而已,难道我要强求天下人行事都和我一样?那我也太霸道了。”李落笑道,“壤驷姑娘心系骨雅族民,拨汗想的是草海,顾全的是草海的大局,而我也该为我大甘的天下早作打算,仅此而已,所以壤驷姑娘不必觉得于我有什么亏欠,当日你们在鹿野那伽的种种变故冷兄也已经告诉我了,有利则聚,无利则散,不妨就把我当成一桩生意,这样你我反倒都自在些。”
壤驷阙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你还是在生拨汗和我的气。”
李落莞尔一笑,淡淡说道:“我倒也没有说我不生她的气,我只是说我生不生气都没有关系,拨汗选了这条路,自然早就料到路上的艰辛,草海之后就是大甘,换句话说,草海之后才是大甘,诸位视我等为大甘兵卒,却要我等为草海舍生忘死,未免有失偏颇,我去过鹿野那伽以北,可能走的比你们猜测的还要远,所以若想知道什么,不妨彼此都坦诚些,再将我们蒙在鼓里,我还欠蒙厥拨汗到几时?”
骨雅几人皆是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壤驷阙才轻轻叹了一口气,神色一振,问道:“不知道王爷在极北之地可曾见到过什么?”
李落哑然失笑,壤驷阙微微一惊,暗自苦笑,事到如今,还是对李落留了三分戒心,没有开诚布公,随即诚颜道:“随这场大雾来的,除了雾中异鬼和早些时候王爷也见过似乎与常人无异的那个异族人,其实还有一些人也在这场大雾当中,冷公子应该有告诉王爷吧。”
李落点了点头,示意知晓此事。
“他们自称为镇族人,是来自极北深处,但言语和草海诸部都不通,眼下我只能靠过往看过的石刻壁画和残存的记载试着与他们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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