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呼察冬蝉作势欲扑也吓了李落一跳,连忙伸手要扶住呼察冬蝉,就见呼察冬蝉在半道上生生收住身子,跪拜一礼,大声叫道:“末将呼察冬蝉,参见大将军!”
李落鼻子一酸,侧身一让,将呼察冬蝉扶了起来,和声说道:“科库族见天不跪,这是先皇遗命,到我这里不会例外,你我亲如兄妹,这般礼数倒显生分了。”李落微微一顿,朗声说道,“郡主也醒了,那我们准备下山吧。”
“遵令。”诸将齐声领命,整装欲将下山归去。呼察冬蝉满心欢喜,围着李落问长问短,一时连身后那头白色巨虎都忘记了,只不过李落的神色怎么瞧都有点窘迫,而身边众将的表情也很古怪,呼察冬蝉察觉有异,李落怎么好像有点躲着自己,但又不是厌烦自己的模样,让呼察冬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呼察靖,呼察靖一脸怒其不争的模样,连连摇头,只盼没这么个妹妹;问曲子墨,曲子墨矢口否认自己有奇怪的表情,就说自己也是刚醒,呼察冬蝉明知道曲子墨说谎,但又没有办法反驳;问钱义,干脆装傻,半天也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问李缘夕,好歹和别人插科打诨的样子不同,但等李缘夕拉着呼察冬蝉,一脸亲昵的摸了摸呼察冬蝉略微有些肿的脸颊时,呼察冬蝉后背的寒毛都立起来了;最后还是草海往生崖下的剑客达日阿赤说话,但说完之后呼察冬蝉更加不懂了,他说,“郡主心直口快,是性情中人,没有人会在意的。”
在意?在意什么?呼察冬蝉正准备再问,达日阿赤也一溜烟不见了踪影。呼察冬蝉琢磨着达日阿赤的评语,心直口快,这话中听,心直我先领受了,口快……难不成我说啥了?呼察冬蝉心虚的打量了打量,自己是有呓语的习惯,若是丢脸也就算了,如果是别的……呼察冬蝉毛骨悚然,难怪刚才所有人的表情都那么古怪,关键是自己说了什么,看来得想法子从旁人嘴里套出来。
就在呼察冬蝉暗自盘算的时候,一行人下了山,有白虎为伴,这条路还是头一遭走的这般安宁祥和。吃惊过后,呼察冬蝉便开始向李落说起他失踪之后的事,牧天狼将士数度入山搜寻李落的下落,生死不计,呼察冬蝉略略带过,不曾大肆渲染,但依李落才智,自然猜得出来这其中鲜血和烽火。说到草海诸部,呼察冬蝉止不住气上心头,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诉说草海诸将连同相柳儿在内是如何的没有义气,在李落失散之后,只是前几次遣人一同入山搜寻李落的下落,再之后就慢慢视而不见,而和冷冰一道回来的壤驷阙干脆就避而不见,有半年多没有再来大甘营中了,至于斛律封寒,前些时候倒是都会随大甘将士进山,只是后来督办寒玉地髓打造兵器一事,出营未归。言及斛律封寒,呼察冬蝉言辞倒是客气些,不过说到别人那就很不客气了,没有出口骂人已经很难得了。而且最让呼察冬蝉气愤的是冷冰和斛律封寒从山上回来,带回来一些奇怪的人,还有许多能在地底穿行的古怪异兽,若有这些人和这些异兽相助,进山不难,至少不用白死这么多大甘将士,相柳儿这样袖手旁观,很叫呼察冬蝉不齿,末了的一句话,就是李落不值,非但不值,简直就是鬼迷心窍,当然这最后鬼迷心窍的四字评语呼察冬蝉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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