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察冬蝉咽了一口口水,担忧的看着李落,张了张口,低声说道:“你自己当心。”
李落温颜一笑,道:“放心吧,也许只是我多虑了。”
呼察冬蝉不再多言,和冷冰先行离去。
刚到前院,就见谷梁泪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李落左右,轻声说道:“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就不怕刺客再找上门来。”
“哈哈,光天化日之下,莫非他们真当大甘无人么,再者说了,我还真不怕刺客埋伏。”
“由得你,我让甘琦和风狸陪你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些总归没什么坏处。”
李落歉然说道:“泪儿……”
谷梁泪大窘,疾声叱道:“乱说什么,你也不嫌……不嫌羞。”说完之后,谷梁泪白了李落一眼,向翟廖语几人颔首一礼,匆匆躲了进去。
李落摸了摸鼻尖,甚是开怀,就算眼前有刀山火海,龙潭虎穴,也能闯上一闯。
刚走几步,就听身后风狸小声嘀咕问道:“二小姐害什么臊?”
甘琦冷冷说道:“小孩子家家,忒地多嘴。”
“就是不懂才问呀,我要知道,还问师姐做什么。”
“等你嫁了人就知道了。”
风狸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事和嫁人有什么关系。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众中军骑将士忍俊不禁,偷笑不语,翟廖语眯着眼,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倒让堂堂大甘定天王闹了个红脸,好不尴尬。
到了国驿馆,李落投上拜帖,壤驷宝音早已得了消息,不曾外出,等着李落前来。进了大堂,还不等李落递上礼单说明来意,就听壤驷宝音脆声问了一句:“你要娶我?”
李落一怔,略显措手不及,愣在当场。额尔德木图赶忙咳嗽一声,打了个圆场道:“殿下亲临,坐下说,坐下说,不急。”
“怎么不急?我来大甘都一年多了,娶还是不娶,你们大甘倒是说句话呀,要是不娶我,那我就去别处啦。”
额尔德木图大是汗颜,纵是长袖善舞,也有点招架不住。宝颜一脸冷色,忍着怒气,冷眼看着李落一行诸人。李落很是难为情,先不说和亲一事的是非曲直,毕竟大甘朝廷理亏在先,单单将壤驷宝音这么丢在卓城不闻不问一年有余,任是谁瞧了都会替草海鸣不平,也就只有此时此刻的大甘朝廷才做得出这等让天下人耻笑的事。
“此事错在大甘,还请壤驷姑娘与诸位大人见谅,大甘绝非有意怠慢,只是……”李落一顿,一时语塞,竟然想不出一个能说得出口的理由,难道告诉壤驷宝音是有人传言如果娶了她便争不得皇位了么。
李落一连说了两个只是,实在找不出话说,壤驷宝音抿嘴轻笑,淡淡说道:“只是什么我不在意,我想知道你是真心要娶我么?”
李落张口就要说出真心二字,忽然看到壤驷宝音明亮清澈的眼神,偶一流盼,眼神如月光一样柔美,又略见清烟一般的惆怅,委实让人不忍欺瞒。李落微微有一丝失神,想了想坦然回道:“如今的大甘,可还能找出一个真心实意想娶你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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