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晚,巷子口等着的人失望扫兴的三三两两散去,青烟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脆声说道:“饿了,回去吧。”
罗伊撇撇嘴,笑道:“你怎么和秋吉一个样儿了,就知道吃。”
青烟笑着哈罗伊痒痒,两女笑作一团,刚一转身,猛地看见身后站着一个人影,骇了两人一跳。青烟花容失色,张口欲呼,就见人影急急说了一句:“嘘,小点声。”
声音很熟悉,青烟一愣,嘟着嘴埋怨道:“王爷,你吓唬人家。”
李落歉然应道:“还不是楼下这些人逼出来的,出个府和做贼似的,生恐被人认出来抽不开身。”
青烟和罗佚难得见李落有这么调侃玩笑的时候,有点陌生,倒也可亲,皆都嗤嗤笑了起来。
“王爷的威风大的很,把他们吓跑就是了。”
“难啊,同朝为官,毕竟还有三分香火情面,再者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些人的耐性又好的出奇,总不好乱棍打出去吧。”
青烟连连点头,深以为然的说道:“脸皮也厚的出奇。”
李落莞尔,瞧了瞧楼下巷子,人散了些,不似白天时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了,低声说道:“好了,人少了,我该走了,你们早点回去吧。”
“哎,王爷回来吃饭么?”
“吃,我叫溯雪替我留饭了,你们不必等我。”说罢,李落一个闪身,借着茶楼遮挡,从一个僻静处悄悄离开了深巷。
杂五原来不叫杂五,几年前跟着自家少爷去**的时候,一副杂五的牌让少爷一把就输了好几千两银子,当场差点红了眼。自家少爷赌运和牌技的确一般,十有**是那些混迹**的老手眼里的肥羊,这句话杂五自然是要烂在心里的。不过自家少爷牌技差,牌品却还好,架不住有个有钱的老子,愿赌服输,付了银子,气却没处撒去,一怒之下就把随身小厮的名字改成了杂五。
杂五这个名字杂五起先肯定是不愿意的,不过也得捏着鼻子认了,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呢。
过了几天,少爷的气早就消了,不过是几千两银子罢了,输也输得起,杂五的名字却没有改回去。
少爷叫着好玩,就像是招猫逗狗一般,原本还问杂五要不要把名字改回来。杂五混迹下人之中这么久,深得其中三昧,非但没改,反而义正言辞的拒绝了,用的理由当然得是惊天动地,鞭策少爷勤修赌技,早日一雪前耻,这个名字便成了自己和少爷荣辱与共的见证,当然不能改。
所以杂五就成了杂五,刚开始听着的确刺耳,听着听着也就习以为常了。
杂五今个高兴,府中有喜,少爷向来出手阔绰,自己也算是少爷身边的亲信,多得了几钱银子,盘算着给相好的秋红买点什么。念起秋红,杂五心里就是一热,暖暖的,燥烘烘的,寻思着今天晚上干脆就不回府了,赖在秋红那里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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