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殿中旁人插言,李落自顾接道:“如果我在尊主的位子,听闻仇家藏身兽窟,我一定会派人设下埋伏,等着仇家的手下自投罗网;如果我是尊主的仇家,也一定会派人佯装去往兽窟劫人,吸引尊主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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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自始至终所谋的只有一个地方。”
“黑山大狱!”贺楼岱钦脸色一变,咬牙切齿的说道,“兽窟那人只是个幌子!”
“就像有人在地底冰窟时告诉我,他早知道壤驷丹已是尊主的人一样。”
这是一场豪赌,比起刚才抛出那钦人的黄金圣坛还要凶险,李落并不能十分肯定壤驷丹已经背叛了孛日帖赤那,只是从前到后,应该有一个离李落不远的人向贺楼岱钦暗送消息,这样贺楼岱钦才有足够的把握敢等着仇敌从地底冰窟中出来。
这个人知晓始末,一定不是吉布楚和,而是另有他人。再加上胡和鲁刻意让壤驷丹和呼延烽堂随李落一行,呼延烽堂已死,只剩下一个壤驷丹,只怕刚才壤驷丹身中的两刀其中也有蹊跷。
赌赢了,至少暂时能转移贺楼岱钦的杀机,赌输了,就只有相信背上的鸣鸿刀。
如果说之前贺楼岱钦只是起了疑心,不过当李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贺楼岱钦整个人脸色变的很难看,状若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气势骇人。贺楼岱钦这样的枭雄之辈疑心之重,绝非三言两语就能改变他的心思,李落布这个局时间虽短,花的心思可不少,先是让贺楼岱钦觉得李落有恃无恐,自然就不会轻易下杀手,还想瞧瞧李落到底藏了什么事。之后才是环环相扣的谋算,等到了说破壤驷丹的身份,任是谁也要开始怀疑是不是中了圈套,贺楼岱钦也不例外。
到了紧要关头,李落自然不会忘了再煽一煽风,让火势烧的更烈:“进殿之前,有人向我传音拖住尊主。”
贺楼岱钦眼中凶芒连闪,厉喝道:“为什么不早说!”
“早说的话,尊主一开始就要杀我,也尝不到尊主那杯往生醉。”
“你说的是真话?如果有半点虚假,本尊生吞活剥了你!”
“句句属实。”贺楼岱钦怒火中烧,李落倒是不急,不温不火的回道,“我和他并没有渊源,自然没有卖命的道理,从始至终,我只想离开往生崖,区区过客,何苦与尊主交恶。”
贺楼岱钦眼皮微跳,如果李落没有说谎,的确漏算了孛日帖赤那鱼目混珠的招式。
“本尊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和老不死的苦肉计?”
“尊主是该怀疑我,我替他解了毒,他却没有送我离开往生崖,是他失信在先,而且恐怕我也被他算计了,要不然尊主不会派人在酒馆等我,也用不上尊主耗费这些心神。”
李落言中之意已然明了,与贺楼岱钦不算朋友,但目前至少不是敌人,不过和孛日帖赤那是敌非友。
贺楼岱钦冷哼一声,细细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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