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灵儿面不改色,可心下却犯了嘀咕,她刚刚那句话,是行话?
没错,那句话确实是行话。
只见光头从椅子上站起身,看着聂灵儿道:“也行,别人的面子我可以不给,但远阳楼聂掌柜的面子,可以给!”
“不过我也是给人办事的,手里的权利有限,顶破天能给这利息抹去三成。”
“一千二百两的三成就是三百六十两,加上本金就是一千六百四十两,我再给聂掌柜抹个零头,一千六百两!”
行内规矩,讨债人一般手里都有这种减免额度,以免在讨债的时候遇到今日这种情况。
足足抹去四百两,可着实不是个小数目了。
可聂灵儿并未点头。
“还是太多了。”聂灵儿直言:“一千六百两,对一个厨子来说太多了!”
听了聂灵儿的话,光头不禁嬉笑一声:“呦,聂掌柜可真是说笑了,这而今谁不知道远阳楼是淮阳城里生意最红火的酒楼啊?你这一日的流水,怕是也要接近千两了吧?”
“一千六百两,不多!”
这光头张嘴就来,听到聂灵儿的耳朵里却把她听笑了,只见聂灵儿勾唇一笑,语气淡淡的道:“大哥,你是来跟温师傅要债的,又不是来跟我要债的,酒楼是我的,我赚多赚少,和你们的债务有关系吗?”
那光头一愣,继而道:“听聂掌柜的意思,是不打算借银子给你店里的师傅了?”
聂灵儿又笑:“我是个生意人,就算是借银子,也得考虑别人能不能还得起不是?”
“一千六百两,温师傅还不起给你,难道换成我,他就还得起了?”
“既是还不起,那我为什么要借?”
她就知道,这群人跑到酒楼来要债,明面上是跟温师傅要债,实际上是逼着自己就范,想让自己掏钱借给温师傅来摆平此事。
可她聂灵儿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这事儿她可以帮着温师傅平了,但绝对不会遂了对方的意。
“那就是没的商量了?”光头似是觉得自己被聂灵儿给耍了,当下脸色一冷,露出威胁之气。
可聂灵儿丝毫不惧,只轻轻挑了挑眉,道:“若你们不减免利息,此事怕是真的无法解决,你们也知道温师傅还不起,逼他也没有用。”
“这偌大的淮阳城,谁能替他拿出这么多银子?”
“我可是要做生意的,你们若是为此事在我店里纠缠,我就只能把温师傅赶出远阳楼去,到时你们爱怎么追究就怎么追究,怕只怕,到时你们连本金都要不回来!”
一番话,聂灵儿说的不紧不慢的,仿若这件事对她造不成丝毫的影响。
毕竟她可是有退路的,只要把温玉松赶出远阳楼就行了,这件事跟她再无关系。
可没了远阳楼这一层依仗,赌场那边怕是也知道,这银子恐怕是要不回来了。
毕竟当初借给温胜银子的时候,也是看在他爹是远阳楼掌厨的份上才会借的!
把事情弄的毫无退路,对他们赌场而言也不是好事,他们要的是银子,没有银子,一切都没有意义。
“聂掌柜好聪慧的脑袋。”末了,光头竟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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