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鹿竹,父亲谢玉是淮阳军总都统,正六品。官阶虽和黄菀沁的父亲黄鹤同级,但谢玉是武将,按照传统,是比黄菀沁的父亲黄鹤地位高的。
守城大将裴云琅就是谢玉手下的人。
而谢鹿竹作为武将之女,也是继承了他爹那耿直的心性,但却也是个心思极为细腻的人。
就拿和余桑浅的关系来说,淮阳贵女们内心都知道余桑浅很难和人亲近,很多场合也是不得已才会出席。
但为了维护和知府千金的关系,这些贵女们却也是费尽心思的靠近她,给余桑浅平添了许多烦恼。
唯有谢鹿竹,除非是余桑浅亲自下帖邀请,她才会出席。平日里从不上门叨扰。
与她自己的想法来说,这种生拉硬扯的友谊实在没劲,若是一路人,早晚都会成为朋友的。
直到所有人都按坐就位,唯有余桑浅的右下首的位置空着,谢鹿竹才最后一个走了过去,欣然坐下。
她今日穿了一件藏青色的束腰长裙,这样深色系的颜色与在场众千金花花绿绿的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十分的出挑。
而且她模样生的也好看,一双龙眼又大又亮,脸颊轮廓清晰,这样的颜色穿在身上给她平添了一丝武将之女该有的英气。
“鹿竹妹妹今日好生飒气,这件衣裙很适合你。”余桑浅见状忍不住开口。
许是平日里谢鹿竹的种种细节给余桑浅留下了极好的印象,两人的关系虽谈不上亲近,但至少她对谢鹿竹的印象非常好,所以表现出的态度也更为真实。
她刚刚的这句话并非是示好,更不是奉承,只是匆匆一瞥有惊艳之感,便不吝啬的出言赞美罢了。
聂灵儿也在刚刚屋子里的时候就第一时间注意到这位一眼就看出与旁人不同的小姐了,听着余桑浅刚刚的话,不禁记下了她的名字。
鹿竹。
卤煮。
还是蛮好记的。
“姐姐过奖了。”谢鹿竹微微一笑颔首,区区五个字便没有其他了,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
若换了其他人,定要滔滔不绝的说上一番衣裙的来历和寓意,还要反夸余桑浅一番,没个十几句来回的对话是结束不了的。
“这位小姐的性子倒是爽利。”聂灵儿偷偷的对余桑浅说到。
余桑浅闻言微微一笑,不否认的点了点头,轻言解释:“谢小姐的父亲是淮阳总都统谢玉大人,她的性格一直都是这般利落干脆,若非要我在这些千金之中选出最喜欢的,那非谢小姐莫属了。”
聂灵儿听了不禁含笑点头,也正在这时,府里的下人们开始端上今日出阁礼的美食了。
出阁礼要从下午一直进行到晚上,晚上有正餐,肉鱼荤腥缺一不可。
而此时呈上来的则都是一些精致的点心和水果,以及香茶果酒。
见到果酒,下首的俞可卿不禁眼睛一亮,惊喜到:“姐姐竟是准备了果酒,我们当真可以喝吗?”
高门之内规矩繁多,尤其是对女子的约束更是严厉。未出阁的女子不得饮酒,几乎是每一家的家规家训。
果酒虽然不易醉,却也是不被允许的,除非特别重要的节日或家族聚会,长辈点头了,她们才能饮些果酒解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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