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将暴烈下作的刑罚上升到如此举重若轻高度的人,的确是值得尊敬的。
便是吓得不行的褚彦博,都有些想要听听房俊到底有些什么法子的冲动……
“人的感官其实是很奇怪的,有时候能经受断手断脚的疼痛,却忍受不了小小的竹签钉进指甲的滋味,有时候能咬着牙视死如归,却在被割下小鸟的时候尿了裤子……你能想象用滚烫的开水将一个人的皮肉烫熟了,然后用一把铁刷子一层一层的连皮带肉的刮下来,那会是如何的残暴?但是有的时候,你只用一根细细的铁丝,从他的馬眼里捅进去轻轻的旋转几下,就能得到同样的效果……”
听着这云淡风轻仿佛两个屠户在交流如何宰猪更省力更痛快的经验,褚彦博只觉得一刻都忍受不了。尤其是眼睛被蒙住,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周围是什么环境,这种深处黑暗的恐惧更令他绝望。
他声嘶力竭的喊道:“房俊,我求你了,我什么都说!那三张弩弓是我弄出来的,我把它送人了,送给……”
“呵呵,送给明月姑娘了?”
“对……呃!你……你怎知道?”褚彦博完全懵了,这么秘密的事情,房俊是怎么知道的?
最关键的是……你特么都知道了,还抓我干什么?
房俊在笑,笑声无比讨厌:“我知道的,其实比你想象的还要多。你对明月姑娘一见钟情,明月姑娘也很是欣赏你的家世才华,打算要跟你私定终身,可惜因为她有血海深仇在身,当年又发过毒誓,一日不完成复仇,便一日不嫁人。所以,她才求你在军器监中弄出几张弩弓,对也不对?”
褚彦博懵懵的说道:“不错,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跟明月姑娘,一直往来都是很隐秘的,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
房俊笑道:“你当然要隐秘,否则被你老子知道,你这个孽障居然敢抢你老子看上的女人,还不得被你老子大卸八块?”褚彦博这下是彻底傻眼了。
藏在心底的**被房俊完全爆出来,让他简直难以置信!这件事就算最最亲近的家仆都不知道,房俊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
褚彦博猛然醒悟,奋力挣扎起来,怒吼道:“房俊,你特么要是个男人,就放了明月姑娘!有什么能耐,都冲着老子来,老子要是皱一皱眉毛,就特么不是好汉!”
只有明月姑娘落到房俊手里,房俊才有可能知道得这么详细!
一想到明月姑娘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落到房俊手里将会遭受到何等的摧残折磨,褚彦博就嫉恨如狂!
“哎呦,没想到褚大郎还是个痴情种子?”房俊戏虐的声音仿佛就在褚彦博的耳边响起,让褚彦博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他觉得有一个软软凉凉的东西在自己的腿上,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下身居然是赤倮的。
褚彦博心里有点发毛,这个房俊脱了我的裤子干嘛?
这时候,他突然觉得腿上那个软软凉凉的东西,好像轻轻的动了一下,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猛然从心头升起……
这什么玩意?
房俊是声音又响起,这次离得远了一些,让褚彦博心里稳妥了一些:“既然褚大郎要当情圣,房某怎会不成人之美呢?不过房某是个文化人,讲究以德服人。那些血淋淋的刑罚,房某实在看不上眼,用在褚大郎身上,也有些伤了彼此的情分。”
褚彦博悬着的心放下一半,只要不是什么割鸟皮刷皮肉的就好,别听他说的慷慨激昂,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家伙,能有几分意志?
却听房俊慢悠悠的继续说道:“所以呢,咱玩点有艺术气息的,毕竟都是上层人士,得讲究点格调,你说对不对?”
“对对对,太对了!”褚彦博赶紧一个劲儿的点头,只是看不到房俊的表情,让他总是心里发虚。
“蛇这种动物,是会冬眠的。它在天气冷的时候,浑身的血液就会凝固,如果不能找到一个温暖的地方冬眠,它很快就会冻死。所以呢,当它感觉到冷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找一个温暖的洞钻进去,躲在里边睡大觉,我把蛇的这种行为,叫做天性。其实这种天性,跟冬天夏天的关系并不大,最重要的是它觉得冷了,自己要冻僵了,它就会找个地方冬眠。”
房俊罗里吧嗦的一直再说,褚彦博有些不解,你特么怎么这么不靠谱,怎么说到蛇身上去了呢?
那恶心的玩意跟我有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