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也太没有良心了!”
这当口又忽然有娇弱的女声响起来,沈嫣哭着到了他跟前:“你好歹是当哥哥的,这么把责任全都推到我母亲头上好么?
“我母亲是个女流之辈,怎么可能会起心害二房?分明是你在南边做买卖没赚到钱,便撺掇着我母亲冲二房下手!”
沈羲看到这里,目光倏地一凝!
打从纪氏出现时起她就下意识地在等沈嫣,没想到她竟拖到这个时候才来!
“嫣姐儿!你怎么乱说话!那会儿我在南边,怎么可能知道你们府里什么情况?”
纪鹏慌了手脚,忙不迭地分辩起来。
这要是成了他的主谋,那他们纪家还能在沈若浦手下逃脱?!
“是你母亲写了信给我的!滢丫头你说是不是!”
他慌措之下立刻又转向纪氏。
纪氏被沈嫣这一哭忽然又回过神来!
是啊!她怎么能认这个主谋!她决不能认!一旦认了那还有她的活路吗?她无论如何不能认!
“就是你!就是你撺掇的我!怎么不是你,你怎么能赖帐!”
纪氏尖叫着,如同咬住了人的毒蛇,再也不肯松口了!
沈羲由着他们狗咬狗,并不理会,目光只落在沈嫣身上。
正好沈嫣也察觉到她的目光而看过来,沈羲笑了下,而沈嫣则如受惊的小鸟,忽地把脸别开了。
“够了!”沈若浦拍着桌子站起来,“二房还有几万两子银子在谁手里,我数到三,说出来!”
他沉脸伸手,比出个“一”字。
纪家兄妹立时噤声。纪鹏指着纪氏:“在她手上!两万两银票,全在她手上!”
纪氏翕着双唇,想说什么又找不到话说的样子。
“交出来!”沈若浦咬牙望着她。
她满头大汗淋漓,双手颤抖,在腿上连擦了几下,嘴张了几次才把声音成功吐出来:“在,在我卧房床头,床头的夹壁暗柜里!”
“福安!”
沈若浦这里发话,福安立即应声!
沈羲抬起脚,也带着珍珠元贝跟着上了去。
那两万两银票全都是二房的,她怎么可能再放心让人经手?!
撷香院这里早已慌成一团,沈渠沈懋全出来了,慌慌地立在门下束手无措。陡然看到沈羲与福安到来,二人顿时又往后缩了一点。
沈羲瞪了眼鬼头鬼脑左顾右盼的沈渠一眼,大步进了房。
紫薇她们早已经听到讯儿了,这会儿又是福安亲自带着沈羲过来,哪里敢有二话,当下进开启暗柜,取了厚厚一大扎银票便出了来。
沈羲一把接在手里,一张张数过,又对着烛光看过,这才一言不发地又出了门槛,回到万荣堂。
纪鹏纪氏这会儿都已完全安静了,个个头发被汗水浸湿,如同丧家之犬跪在地下。
“先把纪鹏带下去,回头等我上完朝,跟顺天府打了招呼,福安再把纪鹏连同我写好的状子扭送到衙门去!”
沈若浦眼望着浑身抖瑟的纪鹏,再接着道:“当初以为你们纪家书香门第品行端正,现如今看来我是瞎了眼!我看令尊这官也不必做了,回头我也自会有折子呈上吏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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