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顶已经半个时辰不动的嵬名令公,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脚步声。
嵬名令公紧了紧身上的貂绒,不回身亦知何人而来,故悠悠长叹道:“局势艰难至此,本帅有负陛下朝廷所托啊!
肺腑鼎铛煎,肠断彼心绝,十万大军爬冰卧雪,缩衣节食,就是为了大夏的万年大业!
可本帅却不能带领将士们取得胜利,本帅有负为了大业而抛头颅洒热血的勇士们啊!”
身后的来人正是夏国大将籍辣思义,亦是嵬名令公的心腹爱将。
刚刚走上山头,气喘吁吁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籍辣思义,勐然听到嵬名令公的自责之言,叹言道:
“元帅不必自责,自开战以来元帅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此天势也,非人力可违!”
“唉!到底是本帅技不如人!
若卫霍在此,早已将对面宋军生吞活剥了,说不定此刻已经挥师南下打到成都了!”嵬名令公挥了挥手,转过身看着喘着粗气的籍辣思义说道。
籍辣思义心中一叹,不想在纠缠此话题让嵬名令公自责,于是说起来意道:“卑职有要事禀报元帅。”
“何事?”
籍辣思义紧紧握了握拳头,脸色愤恨道:“玉门守将传来军报,玉门关百里之外出现大股回鹘马队,玉门守将怀疑回鹘不怀好意,有谋我之心。”
籍辣思义说罢,嵬名令公眉头紧锁,语气沉重道:“真是多事之秋啊!
宋军没有打下去,现在回鹘也要来凑热闹,真当我大夏是软柿子谁都可以随意捏一捏了!”
嵬名令公说完,突然想起回鹘可是金国属国,如果回鹘真有谋河西走廊之心,此间是否有金国的意图呢?
随即嵬名令公道:“若本帅没记错的话,回鹘可是金国属国,受尹犁将军节制。
回鹘进犯,是他们自己隐瞒金国,贪念我河西之地独自所为,还是金国授意?”
籍辣思义闻言咬牙坚持道:“这正是我要与元帅说的第二件事。
军中战马自从八月减少补充后,自十月份以来,军中已经两个月未见一匹战马补充。
如果再不补充,勇士们或许将再无战马可用了!”
“什么!”嵬名令公不可思议的叫出声来!
这次嵬名令公终于动容了,只见嵬名令公震惊的看着籍辣思义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军中战马虽然没有大规模提升,但一直以来保持着每月千头左右的补充,为何七月份会减少?
为何两个月没有一匹战马补充而你却不禀报?”
说起此事,籍辣思义有些羞愧难当道:“是金人!都怪卑职轻信了金人的诡计!
自七月金人与我战马互市减少战马后,卑职曾发函质问过金人。
可当时金人给卑职回话说今年漠南遭了灾,畜生大多冻死。
所以漠南的战马优先供应金军,而与我互市战马,金人说将会从漠北调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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