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景十年的腊月。李遇知寿终正寝,在永别之前一个时辰还见了一位到访的吏部官员,对考成法的改进和推行详加过问。那位官员也只是意外拜访,而李遇知在致仕之后也就过问了这一次政事,冥冥之中似有天意。
皇太子知道皇帝陛下在得闻李遇知辞世的消息之后郁郁寡欢,今日又得知王葵心公的大限将至。原本热热闹闹的出行也变得让人压抑。
“父皇,李阁老的谥号还未商定。”朱和圭道:“在文忠与文正之间,似乎颇有争议。”
“朕怎么不知道有这争议?”朱慈烺反问道。
朱和圭有些意外,不解道:“翰林院和国子监早就吵开了,报上也有……父皇怎会不知道?”
“父皇的意思是。这事没必要上心!”皇次子朱和圻突然插口道:“随便是文忠还是文正,看他们最后报上来的是什么便是了。如果不合父皇心意,父皇自然可以赐个文正,这叫恩自上出;若是合父皇心意,自然顺水推舟许了,这叫众望所归。对吧,父皇。”
朱和圭冷冷地看着弟弟,道:“你再放肆些给父皇看看。”
朱慈烺摸了摸老二的后脑勺:“这不叫放肆,他能说出来,是为你这个做哥哥的着急。”
朱和圭颇有不愿,脸色越发不好看了。虽然没有人跟他说过什么,但他越来越觉得父皇对他的爱分给了弟弟们。回想当年他寸步不离父皇,还有父皇陪着玩游戏,而如今父皇一直跟在父皇身边的人却变成了老二和老三。
老三还小,且不去说他,老二却越来越放肆,颇有些不把他这个当哥哥的放在眼里。
见老大面色不好,朱慈烺又对朱和圻道:“不管怎么说,兄弟之间不该有隔阂,但君臣之道是要顾忌的。你皇兄终究是副君,就算有一时顾虑不到的地方,你也该注意劝谏建言的方式。”
“他啊,呵呵,顾虑不到的地方多了。”朱和圻大咧咧道:“而且死脑筋!”
“你!”朱和圭当即就要发怒,见父皇望过来,才忍住没有发作。
“怎么说?”朱慈烺又望向老二。
“上回考数学,他在那边抓耳挠腮半天。我把答案扔给他,他却不知道抄。”朱和圻道。
朱慈烺点了点头,道:“这是你皇兄为人诚实,考试作弊到哪里都不是光彩事。”
朱和圭这才脸上有些暖意,道:“欺骗自己是为不智,欺骗先生是为不诚,欺骗父皇更是欺君,你实在是胆大妄为!”
“父皇,这些信条岂不是腐儒们弄出来的?皇兄身为副君,还受这个牵绊?”朱和圻不满道。
“什么腐儒!他们都是先生!是我的先生,也是你的先生!”朱和圭已经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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