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老汉比划了一下,“我就吃一点点,应该不会有事的……实在不行我提前备一壶紫苏水,放到床头,情况不对立马灌点。”
这英勇无畏的精神愣是把一家人逗笑了。
舒明智碰碰旁边舒明信的胳膊,“老弟,你以前说的那谁尝百草啊?”
舒明信回道:“神农氏。”
“对,神农氏。”舒明智笑话自家老爹,“古有神农氏尝百草,今有舒老头以身试美食,这精神,太令人敬佩了!”
“小兔崽子,老子一筷子把你头敲烂!”舒老汉气急败坏地抓起筷子追着他打。
几小只在旁边鼓掌起哄,小院里欢声笑语响成一片。
最终舒老汉还是壮着胆子吃了口鲈鱼,吃完自觉地掐了紫苏叶煮了壶水。
完事儿往床上一躺,如同待宰的肥猪,静静等待制裁。
令他惊喜的是,预料中的过敏反应并未发生,他可以吃鲈鱼!
“哈哈哈,老天待我不薄啊!”
翌日清早,舒老汉坐在床上大笑三声,推推旁边的舒老太道:“昨天的菜吃完了吗?没吃完我捡点剩的吃吃。”
舒老太迷迷糊糊揉揉眼,扫过窗棂处透出的白光,打了个哈欠道:“还有点鱼骨头,你自己热着吃吧,顺便把早饭也做了。”
“行!”舒老汉迫不及待地套上衣服,提上鞋便往厨房里钻,几十年了,从未如此积极过。
吃过早饭,老太婆又来蹲点了,一家人全当没看见,各自为新店的装修忙碌着。
老二如约去木匠铺做帮工,老大、孙氏和杨氏去店里打扫卫生,舒老汉带着老三、老四到镇上定制铁锅、请挖井人。
剩下的人则在家“熬椰油”。
在颜颜的请求下,熬制椰油的铁锅被舒老太从厨房搬到了院里。
架好铁锅,生好火,舒明信和舒明温抬了半桶老椰子水过来了。
舒老太顺手将椰子水倒进铁锅,怕老太婆看不懂,她还贴心地解释:“熬椰油就得用老椰子水,这样熬出来的油椰子味更浓。”
老太婆认真记下了这个知识点:老椰子水味更浓。
这时颜颜送上大铁勺,“外祖母,您忘记拿勺子了,一边搅一边煮才不容易糊锅。”
舒老太一拍脑袋,“哎呦,瞧我这记性,这么重要的事儿都忘了,还是我们颜宝记性好。”
然后老太婆就看着舒老太抱着勺子搅啊搅,搅了大概有一刻钟吧,终于停下来了。
老太婆揉揉酸麻的胳膊腿,心道:总算搅到头了,再搅一会儿她这老胳膊老腿怕是要废。
然而她高兴得太早了,舒老太回到堂屋把老五老六老七全叫了出来,“你们轮流搅,什么时候搅够了什么时候叫我。”
老太婆人傻了,还来?不嫌累吗?
一个时辰后,三个明还在拼命搅拌。
老太婆则像个废狗一样挂在墙头,头是昏的眼是花的,看东西还自带重影效果。
走廊晒太阳的舒老太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眉毛一挑,冲对面的小团子使了个眼色。
小团子顿时戏精附体,演起来了:“外祖母,咱们的椰油是不是快熬好了?”
舒老太装模作样地看一眼日头,“嗯,差不多了,可以往里头加猪油了。”
片刻,老太太抱着个陶罐出现在院子里,一弯腰,往椰子水里加了坨并不存在的猪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