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目光自秘籍上收回沉吟道：“这就是后天与先天的区别，实质古时的练武之士比之现今更为简单纯粹，只修人力而不懂得以人力开辟天地之力，借天地之力发挥更强的力量。

那时江湖中的人士均只分为后天与先天高手，想必罡气也是分为后天与先天。

与现在一样的是，当时的后天也是处于肉身凡胎的常人范畴，步入先天则将彻底脱胎换骨，力量大增经脉拓宽，甚至返老还童，就已不是寻常人的范畴了。

我一直猜测，我们如今的天人境，虽是可借助天地之力，但若是在不借助天地之力的状态下，必定不是古时先天强者的对手。

这先天罡气或许就是一大佐证，我怀疑那时的先天强者，自然而然就具备这等先天罡气，而不是现在需要修炼才能练出来的。”

江大力饶有兴致，“哦？你这猜测可有佐证？”

王语嫣羞赧摇头，“没有。不过......”

她突然双眼冒出晶芒。

一股强烈而奇异的精神异力播散而出，霎时一头秀发无风自动，身躯都在精神异力的影响下缓缓漂浮起来。

“太玄经。”

江大力眼神一闪。

能感受到对方播散出的精神异力冲击在他身上时，宛如一只只小手在身上抚过。

甚至能直接透过他的衣物探入到了体内，轻易就能洞悉他体内的经脉运行路线。

王语嫣眸光微敛，身形落下恢复正常道，“包括太玄经所指出的道路，这门功法修炼出的精神异力亦是非同寻常，迥异于阴阳二神所附带的神意力量，我怀疑这门神功所修出的精神异力，也是追寻古人先天的道路。

古人在先天的某个层次时，或许自然而然就具备了这等精神异力，现在却还需以功法修炼。

现在的天人境虽是可调动天地之力，战斗力变得更强，但却也忽视了对人体无尽藏的开发，在个体方面忽略天地之力的话，古时的先天必然更强。

而且，古时的修炼方法沿袭至今虽已发生了很大改变。

但无论是古时晋入先天还是现在晋入天人，都讲究心法修养，若心中有死结难解，也是很难晋入先天或是天人，那天山童姥与古墓派的林朝英便正是其中的例子。”

江大力颔首，“你总会有些奇思妙想，不过说得也都是不无道理，我有时也在想，这天人之境以个人之力夺取天地之力的修行方式，究竟是何人所创？居然打破了古人的修炼观念，影响至今，若非朱无视......”

提到朱无视，江大力适时闭嘴。

要找个能令你尊敬的朋友并不困难，但要找个能令你尊敬的仇敌却太难了。

不得不承认，朱无视尽管已经死了，但其另辟蹊径敢于打破正常修炼途径，要自创另一条修炼道路的气魄，的确是在当时震撼了他。

以至于现在想起对方，他都不得避开，防止影响自己的心境，对自身的修炼体系造成怀疑。

王语嫣吐了吐香舌，小声道，“我曾经看到过一部古籍，那古籍曾隐晦提到，天人之境的修炼方式，是在圣朝彻底统治所有诸侯国时就普及了。

所以我怀疑，这种被所有人认可甚至认为本该如此的修炼方式，或许是圣朝那位人皇所创。”

“人皇......”

江大力不由想到了昔日握住和氏璧时脑海中出现的那位浑身龙气极其恐怖的皇者，都是皇者，不知那位皇者是谁，与人皇的差距又有多大？

他收敛心绪，看向王语嫣道，“你现在的想法已经有些偏差，我们虽然的确应该持有一种怀疑的态度，但现在我们已经在船上，即使你怀疑船最终通往的方向，也不可因怀疑便跳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