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便要趁乱,逃出生天!
皇后帐篷中,赵长苏刚坐下饮了一杯茶,看着面色平静的长孙向菱:“你是不是觉得朕很无情?”
长孙向菱知晓他的意思,但需得装作不知道:“陛下说的是哪个方面?”
可赵长苏似乎要的不是别人的答案,他自顾自继续道:“朕也不知怎么了,自从将她打入冷宫,一切都变了,朕都不知道怎么就到了如今的地步,哎。”
长孙向菱挑眉:“陛下要听真话吗?”
“要。”
“臣妾认为有三方面,其一,是那则谣言,虽然陛下已经尽全力想用燕妃为瑜妃挡灾,但外面传得沸沸扬扬,陛下心里定然是不舒服。
其二,后宫妃嫔众多,形色各异如百花争艳,陛下一时贪新鲜而忘了旧人,实属常事。”
第一条赵长苏还能平静点点头,但第二条一出口,他顿时脸色一变,窘迫地又饮下一杯茶。
“你这说的,好像朕是色中饿鬼一般。”
长孙向菱莞尔:“这是男儿本性,不止陛下,天下男人哪有不喜欢新鲜的?”
其实这话就是个安慰,长孙向菱的爹,郢王,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即使王妃故去多年,膝下唯有一女,郢王也没有续弦再娶,可见其忠诚。
但赵长苏,明显达不到郢王那样的专情,或许之前还是,但见识了各色贵女,那颗心就变了。
尤其是当白月光变成黑月光,他便更渴望在别人身上寻找那熟悉又贪恋的感觉,即使白月光仍在。
“那第三呢?”
“其三,便是陛下的心里,除了瑜妃,还住进去了别人。”
这人,不用多说,赵长苏抬眸与长孙向菱对视,其中的情愫已然明了。
只是赵长苏要比长孙向菱更加缱绻柔情。
他正值壮年,又登了高位,自然这天下女人都是他的,以后还会有无数新人入宫,而他自知无法保证心里只有一人。
以前的蔺菀瑜如是,现在的长孙向菱亦如是。
曾经的赵长苏也自诩深情,但如今再看,到底是年少轻狂了。
朦胧的少时之恋,怕是只能存在于美好的记忆中,当真正生活在一起,矛盾,争吵,虚假,冷漠,通通都会来临。
“其实……”
正当赵长苏自我宽慰时,长孙向菱又开口了:“其实陛下今天应该去看看瑜妃的,昨日她便差瑞雪来请了,陛下说晚些去,可还是没去,今日又这么说……”
这是委婉在说赵长苏不守信用。
赵长苏听出来了,便放下茶杯:“皇后说的在理,那朕去去就来。”
可还没等赵长苏出门,外头便响起一阵喧闹声:“走水了!走水了!”
“哪里走水?”
“瑜妃娘娘的帐篷走水了!”
长孙向菱也听到了动静,赶紧和赵长苏一起往蔺菀瑜的帐篷去。
因蔺菀瑜是强跟着来的,安排的帐篷自然也最远,他们愣是走了一刻钟才走到。
只见那熊熊烈火已然吞噬了大半个帐篷,外头一茬一茬的宫人侍卫在泼水救火,但依旧杯水车薪。
“这火也太大了!瑜妃娘娘还没出来!”
赵长苏一到就听到这话,顿时两眼发昏,他还没来看她呢,她怎么能出意外?
“什么叫没出来?你们是怎么办差的!”长孙向菱怒斥灰头土脸的宫人,“还愣着干什么,救人啊!”
可宫人连连摇头:“火太大了,进不去了!”
还没等赵长苏缓过来,陆明聿就带着人冲了过来:“救火!”
说着让人拿了一床被子,用水淋湿后,直挺挺地就冲向火里。
“尚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