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落在车中坐了片刻后,思索了一阵,便是想着这个时候打道回府实在不妥。
一来自己现在已经彻底惹恼了叶承先,日后以他的个性一定会给自己在工作上各种穿小鞋;
二来自己也是心神不宁,在府中坐着也想不出来一个所以然,还不如这个时候找羽化去谈谈去。
想到这里,梅落临时起意这就嘱咐车夫,掉头去太医院方向。
车夫似乎已经习惯了梅落临时改变心意的举措,动作十分熟练,一声“吁”音何止,接而一手举鞭拍打马屁,一手拉着缰绳掉头,这般动作如此丝滑,让旁人看来惊目。
过来这这老司机的驾车技术就是不一般,即便是一个简单的掉头,就能够看得出此人的实力。
而坐在车里的梅落丝毫没有感受到了掉头动作的不适,即便只记得身体已经紧贴车壁一侧,他似乎也习以为常了。
毕竟,要找一个能够随机应变配合自己的节拍的马夫实在不容易,对方能够适应自己随时能够改变心意的决定,而自己多少也要迁就一下对方车速。
这就是常年搭班之下的默契。
一阵马蹄飞奔声响起,梅落已然投入到脑子的算计中。
他知道自己此举已经彻底得罪了叶承先,即便是日后自己在对方面前如何装可怜,装无辜,叶承先铁定也是不会信自己的。
而眼下启动叶馨馨这颗棋子也是梅落退伍可退的应急之策。
叶承先现在就跟猎头一般盯着自己和羽化,这段时间的处理公事中,叶承先不止一次给自己挖坑,试探再三后,自己愣是没让叶承先找到自己丝毫的把柄来。
而自己越是做的滴水不漏,那叶承先就越憋不住气,为何?
因为他找不到替罪羊来帮自己顶替失职一责。
梅落是早就算计过了,只要自己咬紧牙关不让对方找出自己背叛的证据来,待事情发酵到一定的程度之后,这个锅最后一定是由他叶承先来背下来。
毕竟他可是这太医院最大的首领,他掌管着权族的整个医学界的命脉。
而眼下,只瞧着天门的逼供实力太甚,自大在八珍玉食案件触发之下,叶氏一族的遮羞布已经被人彻底的扯了下来,也就是从这件事情那个起,权族已经做好了要放弃整个叶氏一族来为权族遮羞了。
只是,上官家又不想落一个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名声,所以才会一而再而三地给他们叶氏一族机会。
然而,以上官一族的一贯作为而言,他们现在的举动也不过是钝刀子割肉罢了,一点一滴地割据叶氏一族的势力,让其从名声、威望和势力一点点退出历史的舞台。
梅落太了解那些皇权贵族的手段了,他很清楚的事,钝刀子割肉的痛苦远不如一刀下去解决了性命来得痛快。
与其在绝望中一点点丧失主动权,苦苦挣扎却找不到一丝出路的话,倒不如早一点给对方一个解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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