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问问药官呗,养蚕到底为何用?”
“我去问?”
对于羽化刻意把活推给自己的行为,梅落倒是不反感,就是想要捉弄对方一番。
“你不去问,我去吗?”
“也未尝不可啊~”
“我不去!”
“那我也不去~”
梅落故意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却是把羽化气红了脸。
“你不去谁去啊!”
“你也长着嘴呢~为什么这种打听事的活都是落在我的身上呢?”
“你不是这方面比我厉害吗?”
“哈哈哈~你承认了?那你说两句好听话,让我听一听啊~”
一看那羽化的小脸憋得通红,梅落别提心里有多开心了,便是故意抻着对方。
“你……你……你不去拉倒,我不管了!以后这蚕你自己个儿养!”
说着,恼羞成怒的羽化憋红了脸,摔袖而去。
梅落知道自己玩大了,也不敢继续欺负对方,这就赶紧转身,去找那药官问个明白。
不多会儿,从药官哪里打听来了结果,梅落便是神神秘秘得折了回来,陪着笑脸凑到了羽化的身边。
“还生我气呢?”
羽化也是个可爱的,别看他刚才说的是狠话,可是却狠不下心,这个时候他蹲在养蚕的箩筐里,一手捏着桑叶,喂养着蚕宝宝,另一托着他那张气呼呼的脸。
“不敢不敢!”
对于梅落的讨好,羽化虽是嘴上说着不敢,可是那语气生硬得很,身子更是抗拒梅落,对方还没有凑过来,他就故意挪了挪身子。
“好了好了,别生我的气了,你可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京城的姑娘们都患了一种恶疾,叫做相思苦吗?”
“啊?相思也算是一种病吗?”
“呵呵~这可是要人命的心病啊~前些时日从鬼族来了一位鬼使,长得那叫一个风流倜傥,更是演得一手精妙鬼把戏,他将其称之为戏法,可是把咱们京城的姑娘们迷得五迷三道的,他这公演结束之后,可是把咱们京城的姑娘的魂魄都给勾走了。”
“就这?然后呢?”
“你不知这相思病发病的时候有多吓人,患病者会不死茶饭,不得入眠,整日整夜满脑子都是心上人的模样,混混沌沌度日,精魂已然不再躯壳之中,这可是把药这些姑娘的家人给吓死了。”
“呵呵~一个变戏法的鬼差能迷住那么多的姑娘吗?”
“可不是吗~我也是看过他变得戏法,那手法确实出神入化,让人望而却步。”
“好吧~那这相思病与这蚕宝宝有什么关系呢?”
“古书有云:九叶重楼二两,冬至蚕蛹一钱,煎入隔年雪,可医世人相思之苦。”
“这是冬至的蚕蛹吗?”
“是的,十分的珍贵~所以知道这东西的厉害之处了吗?”
“这方子管用吗?”
“管不管用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可是……”
“你又怎么了?”
“这么可爱的蚕宝宝……明明可以简单地活着,为什么……总是会被人拿来做药引或是做衣衫呢?”
“说这话不觉得自己很幼稚吗?你可是医生啊!”
“医生不应该顺应天理吗?世间万物皆有灵性,你若剥夺了他的先天天赋,却只看到了他的价值为你所用,却生生剥夺了它的一生,明明人家可以过了春季,破茧而出成为这世间最美的蝴蝶,却在自己最该辉煌的时候,被人类扼杀在了生命的最黑暗的时候……世人真是可笑,为什么要拿自己所需的价值去定义别人的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