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上官甄珍欠身行礼之曹将国:“甄珍拜见曹镇主。”
一看到上官甄珍这般,曹将国霍然起身,一路小跑冲下了堂下,双手端着对方的手肘,将其扶正了起来。
“夫人这是何故?不是告诉你了吗?你现在怀有身孕,这跪拜礼就免了,身体要紧。”
上官甄珍摇了摇头道:“甄珍虽有身孕,该有的礼数不曾僭越,还请镇主成全。”
曹将国心疼至极,关心则乱:“嗨!你我夫妻二人,哪里来得那么多的繁缛礼节呢?我懂你便是!”
上官甄珍眼神一瞟四周环境,这屋中所在之人,全是白虎军高层,而司徒兰也是大有来头,这等场合自己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能骄纵任性?
别看一个小小的跪拜礼,若是在这等人面前省了去,白虎军嘴上不说,心理不知道该怎么犯嘀咕呢?
毕竟白虎军与青龙军的之间的宿怨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两国保持表面的和平,只是为了大局着想,而各自都不服对方的局面早已经注定。
上官甄珍是嫁到西疆的东苍公主,虽然自己深得曹江国喜爱,但是她清楚,白虎军上下无一人喜欢自己,早早给自己定下了奸细和妖女的名声。
独在异乡为异客,即便自己是嫁过来的媳妇,母家也不给力,自己的路如何艰苦,只有知道。
不过对于从小在权门不受待见的上官甄珍来说,这白虎军的白眼和冷漠,她也不是不能够理解,并且习以为常。
自己身份特殊,也难免别人会怀疑那么多,怪不了旁人。
上官甄珍人前特别注重礼仪,断然不会落忍口舌,遭人反感——
她清楚曹将国的宠爱是她在西疆立足的根本,但是宠爱之事不能够过分消耗,时日久了,就会惹人厌烦。
上官甄珍的心机和手段,在权门的女官中可谓是一流水准。
人前给足了曹将国的面子,也是给自己留足了余地,更是不会给义门高层任何借题发挥的机会。
上官甄珍浅浅一笑,有意岔开话题:“今日暑热,甄珍知道最近一段时日夫君以为武大人的事情过分忧思,这就命小厨房熬制了一碗银耳莲子羹,亲自送过来给夫君降降暑——看来是不是甄珍来的不是时机呢?”
说着,上官甄珍转过身去,递了一个眼神给身后婢女,婢女伶俐埋头奉上托盘。
只见这托盘正中间摆放着一碗银耳莲子羹,上官甄珍端了起来,双手递了上去。
曹将国一见到上官甄珍两只眼就醉了,笑眯眯地接过银耳莲子羹,上官甄珍转身正要取之托盘上的汤匙,这一扭脸看傻了眼。
曹将国囫囵而下,双手端着碗就往嘴巴里倒,一眨眼的功夫,一碗上好的银耳莲子羹就见了底。
上官甄珍愣住了眼,继而掩袖嗤笑。
曹将国一手粗蛮地将碗放在了托盘上,嘴里念叨着:“好喝好喝!夫人手艺精湛,做什么都好吃!”
这时,站在一旁的司徒兰惊讶地瞪直了眼,曹将国粗鄙吃相,彻底惊住了司徒兰。
只是司徒兰有史以来第一次见到这样蛮横吃法——
原来银耳莲子羹可以不用勺子吃,直接倒进嘴里就行了?
司徒兰惊叱间,他已经不记得那曹将国何时咀嚼过其中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