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女方因安全工作没做到位而怀孕了。双方长辈知情以后大喜过望,施展了所有能施展的手段,最终强迫女方把双胞胎生了下来。
“我们一开始住在老家,后来上了河狸市的小学,也自然住到了河狸市。但是居无定所,并不是说没地方住,而是有时在爸爸那里住,有时在妈妈那里住。”海伦说,“看上去两边都是自己的家,但感觉两边都不是。爸妈对我们没有恶意,但好像也不知道如何与我们交流。”
她回忆着,“过去总以为他们非常嫌弃我们。生怕哪天放学后去敲门,里面会传出声音说‘滚出去’。”
“肯定很不好受吧。”我说。
“嗯。”她点头,“我还好。不是常说女孩子比男孩子早熟吗?我大约是比他早熟的。”
“看得出来。”我赞同道。
“是吧?”她得意地笑笑,又说,“我们有时会凑到一起,商量若是被丢出家门,以后要如何生活。他总是说着说着就哭出来,然后我就负责安慰他。他独自一人肯定是活不下去的,而且很容易被人骗。长大以后也是这样,虽然现在他有了灵能,但只有灵能是无法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的。”
她微微一顿,然后盖棺定论地说,“所以我必须是姐姐。”
“但是你好像没有耳朵?”我说,“我是说头顶上的那个。”
“啊,是说犬耳?”她恍然,然后神秘地笑道,“不知道你是否注意过,他虽然有犬耳,但是没有尾巴。”
“好像是这样。”
“因为尾巴在我这里。”她一边说,一边撩起风衣后摆。只见她身后有一条毛绒绒的咖啡色犬尾,从连衣裙专门设计的口子处伸展出来,快活地摇来摇去。
小孩之前沉默寡言,现在看到,顿时眼前一亮,小声地问:“阿姨,我可以摸摸吗?”
海伦眉毛一扬,“要叫姐姐。”
“阿姨。”
“不叫姐姐不给摸。”
“姐姐。”小孩乖乖地说。
“加上‘漂亮的’。”海伦补充道。
“漂亮的姐姐。”小孩眼神亮晶晶地问,“我可以摸摸你的尾巴吗?”
海伦笑道:“不可以!”
小孩抗议道:“你撒谎!”
“越漂亮的女人越会撒谎!”海伦厚颜无耻地大笑道。
真是一场过分生动的社会实践课。小孩生气地去抓海伦的尾巴,却被轻易躲开。但他似乎也暂时忘记了不安。
就在这时,对面远处也走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人赫然是胡麻,另外两人像是一对郁郁寡欢的夫妻。胡麻正在对他们说话,“是的,我也不小心弄丢了妹妹和后辈……不,现在是你们比较着急……呃……”
说到后面,他忽然注意到了这边的我们,眼神顿时一亮,奔跑了过来。
“徐福!海伦!”他开心地大喊。他身边的夫妻也看了过来,神色变得激动。
小孩也激动地奔跑过去,喊着爸爸妈妈。看来那就是他的父母了。
简短的相认过后,他的父母走过来,向我们道谢。其中像是丈夫的男人说:“谢谢你们,之前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好……”
他拍了拍小孩的肩膀,“来,向哥哥姐姐道谢。”
“谢谢哥哥。”小孩稚气地说,而我则对他点了下头。
海伦此时见胡麻回归,已经放下了心,但还是忍不住举起手刀,轻轻地敲了敲他的头,“你怎么又迷路啦?”
胡麻尴尬地转过头去。
海伦又回过头来,笑着问道:“姐姐呢?”
小孩看看她,哼了一声,拧过头去。女人生气地拍了拍他的脑袋,他丧气地低下头,向海伦道谢。男人无奈地笑了笑,拿了三张名片递给我们,然后再次道谢。
片刻后,他们离开了。
远处,夫妻把小孩夹在中间,牵着小孩的手,渐行渐远。
海伦出神地凝望着一家三口在斜阳下拉长的背影。
“怎么了?”胡麻奇怪地看着她,“走啊。”
海伦点点头,转身就走。她走在我的右边,而胡麻则走在我的左边。
走着走着,她忽然放慢步速,然后绕到了胡麻的左边。
“嗯?”胡麻警觉道,“为什么要把我夹在中间?”
“没什么,没什么。”说着,海伦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
胡麻一头雾水地看向了我,而我则故作不知地看向了空气。空气中充满了她的笑声。
*
次日中午,我们回到了河狸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