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当初说自己姓林的本意,也是想让如意楼的人,把这笔账算在林晴雪头上。毕竟,宋子凌会去赌,也是被她算计的。但是,她当时并不知,那如意楼竟然跟安定候府有关系,更没想到,他们会让人纵火烧了林晴雪的铺子,还害死了一个小伙计。
虽然这一切,都不是她曾料到的,但是,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她这心里不但愧疚难当,还有很大的负罪感。
“你怎么了?”无依看着一脸愧疚的沈婉问道。
沈婉坐在榻上,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儿,你出去吧!我想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
无依觉得她奇怪得很,看了她两眼,挠着头出了房间。
林晴雪那铺子被烧,多半就与慕容德或者慕容德他娘有关系了。若不知道这事儿,她自然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如今知道,那小伙计惨死,与她有关,那么她便不能装作不知道,更不能就这样放过纵火之人。无论如果,她也得让害死小伙计的凶手,受到应得的惩罚。
可是,她又该怎么做呢?
沈婉想了许久,决定先去那被烧的铺子看看,看看能不能寻到什么证据。
月黑风高
沈婉和无依避开府兵,偷偷摸摸的来到了后院儿的一处高墙下。
沈婉站在墙下,四处看了看,正要找几块石头垫脚,无依便抓着她的肩膀,带她飞过了墙头,落在了墙外的石板地儿上。.㈤八一㈥0
落地后,沈婉不由冲无依比了个大拇指,有轻功就是好,翻墙都不用费劲儿。她还是头一回体验飞的感觉呢!这感觉还不赖。
而后,二人便借着月色,往城南的方向而去。
林晴雪那被烧的铺子,正是在城南。她们这大半夜的跑出来,就是为了去那铺子那儿看看。
沈婉原本是想白天去的,但是想着白天目标太大,她去那翻番找找的,反倒会让人多想。于是,她就决定晚上去,今天晚上吃完晚饭后,她便将无依叫到了一边,让无依半夜与她出府,去那被烧的铺子哪儿看看。
借着淡淡的月光,二人在城中急行了半个时辰,躲过了两波巡防营的官兵,才到了林晴雪被烧的铺子处。
这铺子前面,已经被烧塌了,不过后院儿墙却是好好的,因为那墙是石头做的。于是二人,便绕到后院儿,想进去后院儿瞧瞧。
“你来这儿做什么?知道这铺子是被人纵火烧的,想来帮林氏找证据?”无依好奇的冲沈婉问道。那林氏是宋将军的平妻,她们两个的关系瞧着也不好,她应该没有理由会帮林氏。
“……”沈婉刚想回道,但是却听见院子里有动静,便将食指压在嘴唇上,示意无依不要说话。
无依也听见了动静,她点了点头,跟沈婉一同,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后院儿的门口处。
后院的木门已经被烧没了,就留下了个被烧得漆黑的破门框。
两人蹲在门的两侧,歪着头往院子里看。
只见,两个穿着短打的男子,正在后院儿的废墟翻找着什么?
“常福你确定你那府牌是掉在这儿啦?”两个男子中的一个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的说道。
那叫常福的男子道:“这几天我已经在别的地方找过了,都没找到,只有这儿没找了。”
“可我们都找了这么久了,都没找到,说不定压根儿就没掉这儿呢!”
“可别处我都找过了,常乐你再陪我找找吧!”这里到底是死过人的,他一个人可不敢待在这儿。
那叫常乐的男子道:“就算是掉这儿了,咱们的副牌是铁做的,说不定早就被烧化了了呢!”
“万一没被烧化呢!等镇北将军府的人清理这废墟的时候,发现了我的府牌,知道是我们安定侯府的人纵的火,到时候不但我们完了。不但镇北将军府不会饶了我们,大少爷也不会放过我们。”这几日,想到这个他便寝食难安,只有找到了刻了他姓名的府牌他才能安心。
在安定侯府,每个下人都有,刻有安定侯府四个大字,和下人身份还有姓名的府牌。平日里下人进出,凭的就是这府牌。
安定侯府?大少爷?沈婉咬了咬牙,这事儿果然是慕容德做的。
她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遇到这两个纵火之人来找府牌。
“那我再陪你找找吧!”二人,又开始翻找起来。
无依指了指院内的两人,冲沈婉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沈婉拧着眉想了想,冲无依摇了摇头。
就算她们现在将这两人抓起来送官,告诉官府是慕容德指使他们纵火,可是只要他们一口咬定与慕容德无关,揽下所有罪名,慕容德还是会毫发无损。与其这样,还不如先别打草惊蛇。
至于,怎么让慕容德受到应有的惩罚,这事儿,她还得好好合计合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