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卷记载的就是慕嵩教主过世前的一段过往, 而有人裁掉了其中一部分内容。”严栩老脸兴奋的发红。
“这人做的很巧妙。”老头将第四道白练中间部分轻轻抬起,举着给慕清晏看, “他故意将这断口处做成火烧过的痕迹, 再以新的绫缎接上, 仿佛刻意不想叫人知道慕嵩长子的事。”
“越不想叫人知道,聂恒城就越想知道。”慕清晏道。
“教主说的是。”
严栩放下长长的白练, 从一旁地上捧出许多书册来,“奉命记载教史的秉笔使者为了保证神教卷宗没有错漏, 往往会将耳闻目睹的桩桩件件先记在自己的随身手札中, 待闲暇时, 再全神贯注的誊写到卷宗中。”
他又道:“记载这段过往的使者姓曲,名叫曲玲珑。”
慕清晏微惊:“是个女子?”
“对,是位修为高深的女长老。”严栩道,“这位曲长老的儿孙如今已淡出神教要职,在一处僻静山脚看管库房。他们曲长老的手札都保存在一间密室中,我赶去询问时,他们说二十年前聂恒城也向他们索取过曲长老的手札,并拿走了其中一本”
严栩将十来本书册平平摊开,中间留了个空位,“这几本记载的都是慕嵩教主身前身后的事,聂恒城拿走的那本——就是关于其长子的!”
老头满脸迷惑,“慕嵩教主的长子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要将他的生平掩藏起来啊?”
慕清晏没有回答,反问:“这就是你的全部发现?”
“不不,不!”严栩忙道,“卑职还有一件重大发现!”他将面前这些书册用力推散,“这些都是假的!”
“假的?”慕清晏终于吃惊起来,“怎么回事!”
严栩老眼放光:“这个造假的人真是功于心计啊,不但模仿笔迹能够以假乱真,其恒心毅力也是卑职生平仅见!他为了取信聂恒城,竟将这几册手札都造了一遍假!”
慕清晏皱眉:“既然他能模仿别人笔迹,直接将关键之处写上就是,何必要将这几册手札都再写一遍呢。”
“教主有所不知。”严栩道,“笔迹可以模仿,但百年前的纸张笔墨都是旧物。这几册桑皮纸册是差不多同时写的,应当差不多老旧,倘只单单造假其中一本,叫人瞧出破绽了呢。索性用同样造旧的桑皮纸张,以模仿的笔迹全都重写一遍!”
“难怪聂恒城没有生疑——从大字不识几个的乡野少年,短短数年后就能模仿别人笔迹了,真好本事!”慕清晏喃喃自语。
“严长老又是如何发现其中破绽的?”他转头发问。
严栩掩满心自豪,犹如老树逢春般红光满面:“卑职仔细翻阅了曲长老的生平,发现她生前颇擅书法,又兼生的美貌,裙下仰慕者甚众。”提到这等男女风月之事,万年老光棍克制不住的嘿嘿嘿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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