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向晚遥送着他的背影,看他上了那条不会回来的船,谢长寂悄无声息站到她身边,从身后将她抱在怀中。
狐眠和秦悯生送走沈逸尘,这才打转回来,她喝了酒,颇有兴致,回来便通知花向晚:“我和悯生去逛逛街,你们呢?”
“我跟着你啊。”
花向晚挑眉:“想甩下我?”
“啧。”
狐眠颇为嫌弃;“想逛就逛,走吧。”
说着,狐眠挽着秦悯生,转身走向长街。
两人说说笑笑,秦悯生笑容不多,但是一直在听狐眠说话,花向晚远远看着,莫名有些嫉妒。
她回头看了一眼旁边谢长寂,想了想,伸手挽在谢长寂手上。
谢长寂一愣,就看花向晚挑眉:“不让挽?”
“没有,”谢长寂很快反应,他笑起来,流利说着自己情绪,“我很高兴。”
这是花向晚教给十七岁谢长寂的。
花向晚靠在谢长寂身上,不远不近跟着狐眠和秦悯生。
谢长寂在灯火下转头看她,想了想,终于才问:“沈逸尘和你说什么?”
“没什么,就问了一下之后会发生的事。”
“之后?”
谢长寂一问,花向晚才想起来,她似乎没有仔细和谢长寂说过现在的情况。
于是她将他们怎么入画说得清清楚楚,谢长寂静静听着,等她说完,他似是疑惑:“我为什么会跟着你入画呢?”
“额……”花向晚迟疑着,想着到底要不要骗谢长寂。
谢长寂观察着她神色,继续追问:“你之前说我是你弟弟,又说不是,你说我曾经是你喜欢的人,在你做一件重要之事回来,你重要之事是什么,我又到底是你的谁?”
“此事……说来话长。”
花向晚挣扎着,看着一脸认真求问的谢长寂,有些不忍欺骗,只能老实作答:“简而言之……你我在入画之时,名义上算夫妻。”
“夫妻?”
谢长寂似是疑惑:“你我成亲了?”
花向晚点头,心虚开口:“啊,成亲了,但实质上咱们应算是交易。那沈逸尘刚才就是和我聊了聊以后,”花向晚赶紧拉回话题,颇为严肃,“有个事我得提前通知你。”
“什么事?”
“其实,我不是晚秋。”
花向晚说得认真,谢长寂点了点头,认真听着花向晚报出自己真实身份:“我是合欢宫少主,花向晚。”
“如此。”
谢长寂似是思索:“那与现在有何干系?”
“所以半年后,我会以少主身份回合欢宫,到时候你不要太惊讶。”
“好。”
花向晚见话题成功绕开,舒了口气,她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狐眠。
秦悯生似乎是给她买了根发簪,青年认认真真将发簪插入她发髻,狐眠面上带笑,仰头说着什么。
秦悯生面上带笑,这时不远处不知是谁放弃烟花,冲天而起,在天空艳丽绽开。
所有人仰头看烟花,这时秦悯生却低下头,吻在狐眠唇上。
狐眠愣了片刻,随后伸出手,挽住秦悯生脖子。
花向晚遥遥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她居然有些羡慕。
她人生算不上平坦,有诸多羡慕他人之事,她早已习惯。
然而在烟花一朵一朵炸开之间,她突然听人叫她:“晚晚。”
她茫然回头,就看少年低下头,轻轻吻在她唇上。
她看着远处烟花盛放,听着有人高喊着:“高少爷向裴娘子献礼——”
她感觉少年温柔如细雨,它浇灌在她枯竭的内心,让她忍不住闭上眼睛。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
谢长寂感觉她的回应,伸手搂在她腰间,加深了这个吻。
等烟花尽散,花向晚几乎是挂在他身上,她轻轻喘息着,听他询问:“我可以再亲你一次吗?”
花向晚笑起来,她抬眼,只问:“你说呢?”
谢长寂呼吸微顿,片刻后,花向晚只觉冷风微凉,她便已经到了旁边小巷。
他将她一把紧紧抱在怀中,迫着她抬头,又低头亲了下去。
这次他吻得有些急,和幻境、梦境截然不同。
怀中人的触感如此真实,她的气息、她的温度、她与他紧紧相贴的触感,无一不让他激动欢喜得发疯。
周边人来人往,不远处车水马龙,灯火通明。
他们却在暗处,一次又一次亲吻。
他将她压在墙上,感觉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依靠着他,他感觉整颗心都被什么东西填满。
她不拒绝、不阻拦,他便有些克制不住。
她整个人软成一潭春水,根本没了意识,直到他入侵那一刻,她才骤然惊觉,慌忙出声:“结……结界……”
谢长寂没说话,他们衣衫完整,周边声音忽远忽近。
花向晚抬手想要设置结界,谢长寂却一把按住她的手。
“谢长寂……”
花向晚咬牙,声音断断续续,谢长寂低头同她咬着耳朵:“叫哥哥。”
花向晚不说话,谢长寂手滑过她的脊骨,一贯清朗的声带了哑:“骗我的,得还。”
花向晚不出声,没一会儿,她眼中带了水汽,老远她看见狐眠和秦悯生走过来,她身子巨颤,谢长寂察觉,眼里带了笑。
周边场景瞬间变换,两人一起倒入床榻。
“放心,”谢长寂压在她身上,伸手与她十指交错,“结界早就设好了。”
说着,他低头含住她的唇:“我舍不得的,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