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虽是个粗人,却是天底下最痴情的,他和我娘极其恩爱,即便我娘病死多年,他也不肯纳妾。
我娘只生了我一个,我爹四十岁,又是天子,宫里却只有我一个孩子。
我只能安慰他,“爹你放心,过不了多久,大臣们肯定会把自己家的闺女不要钱似的往宫里送,到时候你雨露均沾,让宫里多几个孩子,不就有人陪你了吗?”
“可是,谁能跟爹的小玉比?”
“快别在这儿矫情了,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成冤仇!咱俩可不能结仇哇!”
我嫌他啰嗦,抓过他的手抹上印泥,强行让他在白纸上摁了手印,然后将他一把推出了门。
我爹来时兴高采烈,回去时垂头丧气,眼睛里竟然还闪着泪花。
可谁料没过两天,他就自己想通了,还在朝上当众下了道奇葩的圣旨。
“嫡公主芳华正茂,宜室宜家,朕困厄之时,唯嫡公主尽孝膝前,今朕诚招驸马,天下未婚男子,不论出身品貌,若得公主青眼,朕愿以倾城之资,纳为东床。望天下悉知。”
3
我在明珠阁听到这个消息时,气的七窍生烟。
不过这烟没冒多久,我便吩咐贴身婢子传了小道消息出去。
“前来应征驸马者,必先献奇宝,才能得见公主芳容。”
切,我高小玉是本朝唯一的嫡公主,是那些男人想见就能见的吗?
啥都得有个门槛不是?
既然诚招驸马一事已经闹得天下皆知,我便也大大方方起来。
我准备包下邺城最繁华的酒楼春喜阁,每日在高楼上接见登门的应征者。
可那春喜阁的掌柜心忒黑,伸手就要我三千两银子。
“一个铜板都不能少!”我想跟他讨价还价,他却扇子一挥,根本不给我面子。
可面子能值多少钱?
我决定不要脸。
“别这样”,我穿着一身酷酷的黑织金如意裙,脸上却涎着讨好的媚笑,“你是俊男我是美人,钱的事儿好商量,对不对呢谢掌柜?”
谢南风斜着一双桃花眼将我上下打量,“公主确实有几分姿色,但——”
我袖子一挥,嘻嘻哈哈,“但来但去的多没劲,别说三千两,现在就是三两我也拿不出来。国库都被败家的高显祸害得一干二净,我一个公主哪有钱,谢掌柜你又怎忍心跟我要钱?”
谢南风翻个白眼转身就走,“回见吧您。”
“哎,别走”,我一把揪住他身上的天青色绸衫,娘的,衣服的料子比我身上穿的都软和,我可真是个穷公主。
“这样吧,我打个欠条如何?三分利息。”我向他伸出三根手指头。
黑市里的高利贷才二分,这个价我是咬着牙出的。
谢南风的袖子还被我拽在手里,他回身瞟了眼我的发髻,啧啧,堂堂嫡公主,居然连个珠钗都没有,只能系根红绸绳,说出来这谁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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