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哭道,“萧大姑娘食言而肥,害得我娘为了保我,给大伯母磕头下跪,我来是要找萧大姑娘要一个说法,她既然存了心要找铺子讨一个公道,又何必应承于我?!”
想到自己攀附不成,还惹祸上身,那姑娘就想给自己几巴掌。
萧大太太脸色铁青,“这哪来的姑娘,空口白牙的污蔑我女儿!”
姜绾瞅着她,道,“昨儿陈妈妈不是说就是位姑娘告诉表姑娘那玉佩是从地里刨出来的吗?”
姜绾看向陈妈妈。
陈妈妈扯了嘴角道,“是有位姑娘,但不一定就是这位啊。”
姜绾笑道,“我想还不至于有人敢到靖安王府大门前败坏表姑娘的名声吧,这姑娘不是说了,昨儿她去慈心庵了,还向一姑子打听表姑娘为何去的庵堂,是不是,找慈心庵的姑子一问便知。”
陈妈妈是话没敢明说,她是暗指这姑娘是她和齐墨远找来泼表姑娘脏水的。
不过姜绾没怀疑,毕竟一查就知道这姑娘有没有撒谎。
她的脏水不好泼,萧柔也一样。
金儿站在姜绾身边,努嘴道,“原来表姑娘早就知道姑娘你是受了蒙蔽才买了丧葬玉送给她,昨儿二太太还怀疑我们河间王府干刨人坟的勾当呢!”
“表姑娘坐在那里,二太太说话的时候她也不吭一声!”
金儿话说的很大声。
她已经忍不住要回河间王府告状了,再让老王妃和太太来训她老夫人一顿!
让她们吃饱了没事干总想找她家姑娘的麻烦,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那姑娘求王爷,“是我痴心妄想想攀附萧大姑娘,最后自食恶果,但我娘没错,不该受我牵累……。”
姜绾打量那姑娘,身上的裙裳六成新,手腕上玉镯质地也很普通,想来家世很一般,大概是真的想攀上萧柔才铤而走险,这会儿也是真的后悔了,连心里话都如实说了。
这姑娘给她惹了事,也却立了功。
她不起攀附之心,萧柔不会知道玉佩是丧葬玉,老夫人摔碎玉佩也是想帮萧柔守住承诺,不让姜绾拿玉佩去找铺子的麻烦,只是她们都低估了她的怒气。
老夫人不碎玉佩,丫鬟就不会给她送去,也就不会被孙嬷嬷看出来,发现常宁郡主的墓被人给盗了,真是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
姜绾看着那姑娘道,“金儿,扶她起来。”
那姑娘不肯起,姜绾道,“要查封铺子的是我,你求萧大姑娘也没有用。”
“那块玉佩是我买下的,当作生辰礼送给了萧大姑娘,我不知她应承了你,没人和我说过这事,为了表姑娘守住承诺,不食言而肥,我也会咽下这口气,但是那铺子明知是丧葬玉还卖给顾客,这样欺骗来的生意,终不会长久。”
听姜绾这么说,那姑娘求姜绾道,“那世子妃能不能饶过铺子这一回?世子妃的损失,我赔。”
对这姑娘,姜绾其实有几分好感的,孝顺,敢作敢当,也有豁得出去的勇气。
和她的坦然认错,公然质问比,萧表姑娘的食言而肥落了下乘了。
姜绾道,“只要那铺子保证以后不再卖丧葬玉,改过自新,这回我可以既往不咎。”
那姑娘连连磕头。
本来铺子买丧葬玉她就不赞同,她也是跟在堂姐身边才知道。
打那天起,她佩戴玉佩都心底发毛。
天知道她会不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买到一块丧葬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