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并肩出了帐子,走出几步,苏朗才问道:“年年,你可有怀疑的人?”
他刚回京不久,才得知苏年年在京中名声大噪,一身荣誉加身,早已不是过去的那个傻蛋。
应当树敌不少。
苏年年弯了弯唇:“不用担心,那人已经受到惩罚了。”
苏朗是个直性子,心中藏不住事,若他知道真凶,像前世那般冲动行事,就不好了。
“啊?”苏朗不解。
不待他追问,已到了帐子,苏年年朝他摆摆手:“别操心啦,我先回去了。”
这趟秋猎,本该在猎场住上两日。
中途出了事故,估计明日就会回程。
苏年年在帐子里小憩,直到晚上,她仍在榻上翻来覆去,怎么都不踏实。
她索性睁眼坐起身,往外寻去。
皇室的帐子就那么几个,她很容易就找到萧晏辞的住处,只有玉影一人站在外面把守。
玉影见了她,扬起一个笑容,正要开口,就见苏年年食指在唇边一竖。
玉影抿唇低下头,装作没看见她。
苏年年将帐帘掀开一个角,轻手轻脚钻了进去。
刚放下帐子,一回身,撞进一个冷梅香味儿的怀抱。
萧晏辞高大的身子挡在她身前。
“偷偷摸摸的,想做什么?”
“谁偷偷摸摸了?”苏年年干咳两声,不自在地掸了掸裙摆,绕过他往里走,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打量一圈。
萧晏辞好整以暇地睨着她,就见她东瞧瞧西看看,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却不开口。
“想问什么,直说便是。”
萧晏辞走近,懒懒坐下,慢条斯理倒了杯茶。
“王爷,是你伤了萧如娇,对不对?”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萧如娇怎么说也是她名义上的妹妹,背靠娴妃,萧晏辞怎么敢的呀!
萧晏辞端看着手里的茶盏,闻言抬起眼看她,猩红的薄唇弯起一个淡淡的弧度:“你开心吗?”
苏年年抿抿唇,清楚地看见他眼底的偏执与疯狂。
皇室受伤,她开心,这是可以说的吗……
斟酌许久,在萧晏辞期待的眼神里,她点了点头。
既然他都这么做了,她不支持一下,好像说不过去。
何况她是真的幸灾乐祸。
萧如娇皮肉外翻,她嘴差点咧到耳朵眼。
萧晏辞唇边弧度更甚。
他从袖中取出两枚流星镖,塞进她手里。
“你若觉得不方便带刀剑,就带些暗器。”
苏年年本想反驳说自己带了袖箭,可看着手里的飞镖,发现这东西轻便小巧,确实比袖箭方便许多。
她顿时眉眼弯弯:“多谢王爷提点。”
嘿嘿,萧晏辞真好,帮她报仇不说,想得还这么周到。
不过……
“王爷,你怎么知道今日害我的是她?”
萧晏辞睨着她,轻嗤一声:“她只差把计划写在脸上了。”
猎场冷箭横飞,向来是杀人的好地方,萧如娇那蠢货,得意之色太过反常,加上她时不时瞥向苏年年的眼神,很容易便联想到她要做什么。
苏年年笑眯眯的:“还是王爷独具慧眼,异于常人。”
萧晏辞唇扯了扯:“狗腿。”
苏年年把飞镖收进内怀,颇为高兴地拍了拍,跟萧晏辞告别。
出了帐子,她一眼看见对面的帐子外,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裙角洁白,正是苏心幽。
她居然从东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