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灭了灯,上榻将她环在怀里,待二人都找到舒适的姿势,萧晏辞才开口。
“因为她喜欢上了我。”
苏年年从他怀里抬起头,在暗中看着他:“展开讲讲。”
“杀手动情是大忌。”萧晏辞说道,“王府上下所有人都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你喜欢萧南的事也不是秘密。她藏了很久,有一回我受伤她照顾我,就跟我说了。”
除了喜欢他,还说了一堆有的没的。萧晏辞一心只想着苏年年,记不太清,从此之后近身伺候的变成了玉竹和玉影。
玉泽开始经常外出。
一离开王府,她就念着办完事赶快回去见萧晏辞,好几次,把事情办的极为敷衍,惹萧晏辞不快。
后来,萧晏辞索性就把她彻底调走了。
幽州,青州,青州……差事接连不断,久而久之,磨灭了她的期待,和不该有的想法。
“所以你大婚后,才放心她留下?”苏年年问。
“不全是。”萧晏辞手开始不老实,“有人帮她求情。”
他身体的重量压上来,苏年年习以为常,继续沉浸在自己的猜测里。
玉泽跟玉竹几人一起跟着萧晏辞,情谊不浅。
听完萧晏辞讲的,苏年年大概能理解玉泽对自己的情感了。
其实不仅今日,前一段时间遇见玉泽,她也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相信直觉果然没错。
蓦地,她腰间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男人细密滚烫的吻随后落在耳畔,伴着他逐渐粗重的呼吸:
“别分心。”
.
她给萧南下的蛊,每三个月发作一次。
去年年底,山上的动物数量不够多,秋猎延迟到了今年春天,三月。
天气转暖,身上衣裳都轻薄了。苏年年拿着菜叶,蹲在墙角喂兔子。
“圆圆,你到底怎么了?我记得以前你很能生的啊。”
几个月没动静,她都有些不习惯了,好奇地抱起圆圆看它的肚子。
看了半天没看出端倪,她目光渐渐挪到脚边的黑兔——团团身上。
团团一身毛黑得发亮,圆滚滚的,就是一点都不亲人,菜叶吃没了也不靠近,就在原地站着看。
苏年年:“……”
得,敢情这也是个大爷,等伺候呢。
苏年年将菜叶递上前,倏地,她双眼瞪大,盯着团团的屁股看。
她记得……公兔的屁股上也是有那两个小铃铛啊!
苏年年放下菜叶,连忙抱起团团,看清后,风中凌乱了。
“团团,你怎么瘪了啊!”她哀嚎。
哀嚎过后,她想起来,王府里这对兔子,好像象征着他们俩来着!
她动动唇,没出声,许久叹了口气,放下团团。
萧晏辞做事可真绝啊。
“王妃,再有十日就是春猎了,今年您跟王爷一起去吗?”玉遥问。
苏年年悲痛的目光从团团干瘪的蛋蛋上挪开,点头:“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要准备骑装了,玉竹就让我来问问,想帮你跟王爷做身相似的,看上去就登对。”
“有心了。”
苏年年清楚地记得,那年秋猎,所有人手执弓箭,只有萧晏辞一人手持长剑,格格不入。
他说他不会箭术,后来却在军营里握着她的手,一箭击中靶心。
这次呢?
或者她想问,他那次为什么骗她?
然而这句话,苏年年直到后来都没机会问。
与此同时,书房。
“王爷,王妃说会去。”玉竹回禀,迟疑着再次确认,“王爷想好了,真这么做?”
萧晏辞揉了揉眉心,动作略显烦躁。
狭长的眸子里,两种情绪交织,他胸口的位置似乎隐隐作痛。
终于,他抬起眼,“按原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