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要把纸拿起来,手被萧晏辞按住。
萧晏辞拿过笔,在“晏辞”二字下,缓慢添了她的名字,这才满意松手。
晏辞
年年
萧晏辞弯唇注视了许久:“玉影。”
玉影在窗外的屋檐下应声:“爷。”
“带回去,裱起来。”
玉影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思索了下,没敢折叠,便想先卷起来。
然而他刚一动作,萧晏辞凉凉的眼神扫了过来。
“……”
玉影脸憋得通红。
不是他不忠心,他有时候是真的理解不了王爷啊!
纸折了会有折痕,卷起来又没有!
不然他怎么携带?双手提着送回晏王府?
外面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万一淋湿了吹破了,他可承担不了后果。
真倒霉。
要不是好久没来晏王府看念桃了,他今日才不会跟玉竹换班!
他站在原地憋了许久,终于说道:“爷,天气恶劣,属下怕把这宝贝弄坏了,雨一时半会儿不能停,要不我去请人来,咱们在苏府裱好,再拿回去?”
萧晏辞想了想,觉得可行,点头应声。
苏年年;“……”
她只是随手写了两个字,不用这么麻烦的……
她抿抿唇:“王爷,刚才有两笔没写好,改日再好好写一张……”
“我觉得很好。”萧晏辞道。
苏年年默。
嗯,你觉得好就好。
快到傍晚,那干巴巴的纸被裱进精致的框架里,萧晏辞端在手里反复看,怎么也不肯撒手。
“小姐,白姨娘好像要生了!”
白姨娘生孩子是府里的大事,苏年年忙撑了伞往四喜院赶,院里已经站了好多人。
产婆半月前就在苏府住下了,就等着这一天。
苏年年进屋,萧晏辞紧跟其后。
苏临海兴奋又紧张,不能进产房,他紧紧握着苏年年的手。
“爹爹不必担心,这半年多我日日看着,定期给白姨娘把脉,胎儿很健康,不会有事的。”
产房里传出白姨娘撕心裂肺的喊声。
萧晏辞蹙眉,看向苏年年,见她神色如常,又看周围的人,他们也神色未变,一脸希冀地望着产房的方向。
然听着白姨娘痛苦的哀叫,他蹙着的眉还是没舒展开。
“姨娘,你别把力气用在叫上头,跟着老身的指挥用力。”
白姨娘满头大汗,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紧紧抓着身下的衾被。
很快,榻边守着的丫鬟脸色一白:“血……出血了……”
几个产婆闻声看去,动作都僵硬了,“姨娘,再用力些,头出来就好了。”
产房外,白姨娘的叫声越来越弱,丫鬟端着装满铜盆的血水,一盆接一盆地往出送。
萧晏辞眉拧得更深了。
他拉住那个丫鬟,问:“这都是白姨娘的血?”
丫鬟白着脸点点头,立马错开他往外去换水。
生孩子是这么可怕的事吗?
萧晏辞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看向苏年年,看见她小脸的瞬间,下了决定。
这辈子就他们两个人,也不错。
苏年年听见里面的动静,忍不住冲进产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