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似乎将她从里到外剥了个干净,她脸上发热,侧过身子看琴架上的琴,敷衍接话:“怎么没有区别。”
“完婚了,你是我的。”萧晏辞舔舔唇角,似在回味什么,“不完婚,你也是我的。”
嗯……
竟然,无法反驳?
“就这个吧!”苏年年眨着眼睛装傻,从库房外喊人搬琴。
这次,萧晏辞直接跟苏年年来到屋中。
见几人抱着琴回来,靳长涯忽然一笑:
“小美人儿,你若调查过我,就该知道我技艺如何,也该知道我不会随随便便……”
“展露才艺”四个字还未说出口,他眼睛瞪了瞪——苏年年居然自己在琴架前坐下了!
“班门弄斧。”不过一瞬惊讶,靳长涯就冷静下来,掏了掏耳朵,已经想象到耳朵即将经受什么样的折磨了。
跟样貌一样,他琴艺太好,根本没有能超过他的人,导致他眼光十分挑剔。
坐在琴架前,苏年年呼了口气。
靳长涯这嘴刻薄不饶人,前世她已经把他的琴艺学过来**成,当京城第一才女都不成问题,可他还是说烂,不承认她是他徒弟。
做完心理建设,她才拨动琴弦。
管她弹成什么样,主要是这首曲子!
靳长涯斟了杯茶,递至鼻间嗅了嗅,又嫌弃地放下,不经意瞥见苏年年的手指。
她小手指尾微微翘着,这特别的姿势,跟他如出一辙!
眼底惊诧一闪而过,被萧晏辞捉了个正着。
然而他去看苏年年,没发现任何不妥。
这不是还没弹呢么?
他转动着手上的玉戒,神色略有不忿。
苏年年没注意二人,琴音从指尖流泻而出。
刚听了半段,靳长涯妖娆的眸圆瞪,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苏年年手上动作不停,瞥他一眼,唇瓣扬起。
曲子没名,据说原来是靳长涯母亲的作品,后来被他改动过。
而她弹的是原版。
靳长涯死死盯着苏年年,企图从她脸上瞧出什么。
这怎么可能?
他娘是北尤人,至死都未踏出北尤一步,面前的丫头不过十五六岁,不可能跟他娘相识!
至于他,也是刚刚才到东离,刚在扬州落脚,就被人连捆带绑抓来了。
这首曲子他弹的次数少之又少,若不是极其相熟,根本不会弹,更别说他见都没见过的苏年年!
靳长涯听着,拳头渐渐捏了起来。
弹出最后一个音,苏年年按住琴弦,含笑望向靳长涯。
“公子,现在还觉得我班门弄斧吗?”
“你到底是谁?”
“你的一位故人。”苏年年眨眨眼。
把这“恩师”留在京城不难,毕竟她知晓他不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和私人习惯。
靳长涯看了看苏年年,又对上萧晏辞凉凉的目光,他脑子都要想干了。
确实是陌生的脸啊!
“你是如何知道这首曲子的,有什么目的?”
苏年年终于占据主导地位,笑得灿烂:“目的,还不能说,不过我会好吃好喝供着你,不让你被你爹发现。”
“至于你想知道的东西,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靳长涯犹疑了会儿,闭眼思量片刻,又睁开。
勾人的眸一挑:“好啊,小美人儿。”
萧晏辞听着二人对话,太阳穴突突地跳,闻言也弯唇,笑得十分邪魅:
“好啊,那就住在晏王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