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辞微笑颔首。
钦天监……
里面似乎还没有他的人呢。
下朝时天已经大亮,昨夜刚下过雪,日头愈发澄净,天空湛蓝,空气极好。
然而刚转个弯,萧晏辞面前扑来一人,他迅捷地挪了一步避开。
萧如熙扑了个空,被旁边的侍卫扶住。她红着眼眶:“能娶苏年年,你高兴了?”
萧晏辞弯唇,眸色微冷,已猜到她为何等在这里。
“多谢七公主祝福。”他毫不避讳颔首,绕过她就走。
“晏王,”萧如熙声音发颤,“我从未招惹过你,那群人欺辱你的时候,我还好言劝阻过……我跟年年从小交好,她不可能主动让我去……到底为什么?”
“上次在观景亭,我们的对话,你不是听得很清楚?”萧晏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像嘲弄,“要实在想问个清楚,不如去问问你亲爱的父皇。”
“父皇……”萧如熙抹了把脸上的泪,回过神时,面前已空无一人。
若狗皇帝当年没有屠宫篡位,苏年年又何必大费周章,担着怨恨也要送自己的好朋友走?
萧如熙又不会领情。
“啧。”萧晏辞摩挲着袖中的木簪,摇摇头。
“爷,陛下留了一部分人在议事殿。”玉竹禀告。
“嗯。”他轻应一声,又问,“他昨夜宿在何处?”
“茉香宫。”
萧晏辞挑眉,重复了遍。
茉贵妃复宠,皇帝是看在萧南的面子上。
瑞嫔还未生产,张大人心中定不痛快。
他眯眼,舔了舔猩红的唇:“出宫,去苏府。”
自昨天苏年年委屈着一张脸问他“要不要成婚”,她的脸就一直在他脑海里浮现。
像那些画上的,各种各样神情的……
他弯唇,将手指上的玉戒摘了下来。
苏年年兴奋得一夜未睡,天快亮时才小憩了小半个时辰,然后便起来练剑。
她实在没想到,自己的剑法已经厉害到了这种程度。
果然近朱者赤!
萧晏辞来的时候,她倚在软榻上看医书。
血宗卫的解药一日研究不出来,她便不能安心。然而医书也看不进去。
萧晏辞低沉的声音频频在脑海里响起。
他说——
“一直在说我,你呢?”
“你以为,这么长时间,我跟你爹在商讨什么?”
“这婚事是你自己求的。”
“年年值得。”
……
“小姐,王爷往月年院来了!”念桃扯着嗓子喊,很是快活。
思绪立马被拉回,苏年年扔开医书,举起铜镜,反复查看一番。
“念桃,我可有不妥?”
念桃摇头:“小姐,除了眼下的青黛,别的都挺好。”
苏年年摩挲着眼下的皮肤,有些忧愁。qqxsnew
早知道昨夜就该点着安神香睡的。
铜镜忽然被人夺走,她抬头,撞进潋滟的凤眼。
“年年,怎样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