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年年起初也疑惑,但她足够相信萧晏辞,稍微一想便知道他的意图。
白姨娘一怔,便见她执笔写下一张方子。
“采买都有下人,你平日里不用出府,那些人在外头进不来,你好好养胎,不要想太多。”
苏年年语气平稳温和,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安定感。
她是苏府嫡女,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慌,白姨娘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接过方子离开。
又过了几日,流言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人说柳如珍死的那天晚上,看见一身白裙的苏心幽鬼鬼祟祟出城。
还有清晨早起的摊主,称透过疾驰的马车车帘,看见苏心幽回京。
这消息妙就妙在,没人直说,却更惹人猜测。
京中人多嘴也杂,闲时就喜欢编排人,加上先前苏心幽在东宫给柳如珍守孝的消息,一时众说纷纭,什么猜测都有。
加以引导,答案呼之欲出。仟千仦哾
此时的东宫里,苏心幽一身纯黑孝衣,对此一无所知。
没了生母后,她曾在萧延半真半假地大哭一场,柳如珍洗白后,萧延对她的宠爱再不遮掩,对她更加心疼,好东西没少往她这送。
“水兰,你去给殿下传个话,就说我身子不适,请殿下来陪我用晚膳。”
柳如珍死后,水兰更加战战兢兢。
“是。”
刚转身,就看见萧延走了进来,她连忙行礼。
苏心幽显然也没想到。
不过一瞬,她神色变得伤感,从美人榻上支起身,上前依赖地抱住他的腰。
“今日陛下召见,殿下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萧延脸色微沉,低眼看着她瘦弱的肩膀,没回抱她,也没应声,神情有些莫测。
苏心幽察觉异常,退后一步,一双水眸像小鹿般无辜地望着他。
“……是陛下斥责您了?”
萧延仍旧不语,静静看着她,好像要在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苏心幽在她心里一直温和柔弱,先前还救过他的命,是个勇敢的姑娘。
说她身世不清白的流言传了那么久,他心有怀疑,也只当那是她生母的过错,与她无关,先前的躲避只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个坎。
如今外头的流言,他原本也不想信,可是……
“心幽,那日夜里,你在宫中吗?”
苏心幽袖下的手一颤,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哪日。
眼里顿时蒙上一层水雾:“殿下,你在说什么?”
萧延心头发闷,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质问:“你娘自缢那天夜里,你反复推脱不让本宫留宿,是为何?”
他手劲极大,苏心幽被她捏得生疼,不安愈来愈甚,逐渐变成恐惧。
“殿下那几日要的太狠,妾身来了小身子……”她眼中含泪,“殿下,疼……”
这话勾起了萧延床笫间的回忆,手松了松,眼里的探究却没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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