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年年更加不安了。
可就算给江府报信,她除了注意安全,还能怎么隐晦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呢?
“很担心?”
男人语气微妙而暗藏警告,苏年年背脊一僵,显然没想到他忽然来了。
她回身,正对上萧晏辞微微眯起的眼,显然,他已不悦到了极点。
“没有。”她干巴巴开口,略显苍白。
萧晏辞闲适迈步在石桌边坐下,拈起碟中的糕点递入口中。
“在你眼里,本王是那种会在人背后搞小动作的人?”
难道不是吗……
前世是她对萧晏辞的认知有误,她现在甚至觉得,没几日江副将就会收到江云寻的血淋淋的头颅。
然而现在夸赞他的话,会不会假得过分了点儿?
“当然不是。”苏年年略微思索,补充,“王爷又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有些人就该死,但……”
但按照萧晏辞的处事方式,江云寻这个程度,该怎么罚呢?
她一时语塞。
萧晏辞唇轻轻挑起,思忖了会儿:“你说的对,江云寻是个好苗子,本王不会对他下手。
但,他也别想轻易回来。”
苏年年听得心惊胆战,末了舒了口气。
嗯,有命就行。
旁边,玉遥默默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王爷今日来有何事?想吃山楂糕,还是施针?”苏年年伸手扯他袖摆,眼巴巴地瞧着他。
萧晏辞斜睨她一眼,见这小白兔乖巧又略带讨好,面露几丝愉悦。
“都不是。”他指尖在桌上点了点,思忖片刻:“教你一套新剑法如何?”
语气中是淡淡的问句,却没等她答,便扯下袖摆上的手,带着人身形一闪,提起花泥中插着的柳叶剑,来到一片空地。
他就贴在她身后,修长有力的手握着她的,苏年年心骤然慌跳不止。
“王爷,往常练剑,不是有银丝……”
不是有那银丝缠着她的手腕吗!
“今日没带。”
男人语气含着轻佻笑意,动作不容拒绝,另一手揽着她的腰,带她动了起来。
两道身影一红一黑,晃眼又异样的相配。
衣摆翻飞若仙,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好看的弧度,紧贴着的手腕不断翻转,剑光掠影,那招式看着便十分凌厉,轻易便能取了人的性命。
然而在这般紧密的招式间,萧晏辞忽然垂头埋至她颈窝,贴着她的耳畔,轻声呵气。
“本王送你的剑,就这般随意丢在地上,嗯?”
苏年年心尖直颤,脑海中大呼狐狸成精,腰间像是惩罚似的被他一掐,她手一抖,剑险些脱手。
大脑一片空白,她被动地挥舞手中的剑,一炷香的时间什么都没记住,只记得背后传来的温度。
察觉她的失神,萧晏辞轻笑一声,倏尔俯身抽出她小腿侧的匕首取代她手里的剑,退开几步。
“剑不能常带,看看你匕首用的如何。”
他丢了剑,手上便无一物,挑衅似的眼神像在逗一只小奶猫。
苏年年顿时回神,捏紧了匕首对上他。
还真像只炸毛的小奶猫。
萧晏辞轻啧一声,时而俯身时而跃起,身姿诡谲异常,只守不攻十分从容。
两炷香的时间过去,苏年年累得冒汗,却连他的衣角都没摸到。
渐感吃力,她忍不住扫了一眼,更生气了!
男人衣冠端正,衣摆不染纤尘,依旧从容自在,眉眼舒展含笑,跟她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
然而就是这刹那的分神,男人几步闪身到她身后,手骨节分明,攀上她纤细的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