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让我怎么办?你爹近一年都不怎么踏入宝珍院,眼看着白姨娘先有了身孕,我升夫人更是遥遥无期!”这话狠狠刺激了柳如珍,她怒目圆瞪,挣扎着扑向苏心幽。
她浑身染血,头发凌乱,有几分骇人。
苏心幽下意识退了几步,看着她跌倒在地,眼底一片冰冷。
柳如珍离疯已经不远了,她再问下去也没用,眼下还是该抓紧时间想想对策。
她不顾身后的哭喊和辱骂,决然离开。
苏年年站在祠堂外不远处,笑意盈盈看着她。
“妹妹怎么舍得从东宫回来了?”
苏心幽不掩阴冷:“苏年年,你现在一定很开心吧?”
苏年年用更大的笑容回答了她。
“京城里都传遍了,妹妹可得想个好说辞,满京城的百姓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我身世的谣,也是你造的!”苏心幽咬牙道。
“怎么会呢?我的好妹妹。”苏年年面色不改,鲜红的裙摆在风中微微扬起,语调透着凉意,“你娘做出这样的丑事,可不是我教唆的呀。”
出了这等丑事,苏心幽脸上最没光,闻言面上涨红。
她咬牙剜了苏年年一眼:“等我当上太子妃,定让你跪着向我求饶。”
“东宫里的枕头是不是很舒服?”苏年年倏尔开口。
苏心幽回身看她,不解地问:“你什么意思?”
“不然你怎么这时候还在做梦?”苏年年忽而笑得恣意,“显然还没睡醒。”
苏心幽捏着帕子,脸色一阵青白,喘着粗气拂袖离开。
祠堂里的喊叫声还没停止,看样子柳如珍受了不小的刺激。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玉遥皱眉,掏了掏耳朵。
“小姐,用不用我把她的舌头拔了?”
苏年年懒懒斜她一眼:“王爷做事一向这么狠毒?”
玉遥咳了一声:“小姐……至少把她的嘴堵上吧?”
苏年年略微沉吟了下,才道:“不,一会儿我开张方子,你给她灌下去。”
现在柳如珍还得好好活着。
她还没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身败名裂呢。
当然,她开的药不会治好柳如珍的伤,只是让她安静一点。
看了出好戏,苏年年心情颇好地往回走,有护院急忙忙追上她道:“大小姐,晏王来了,在花园等您。”
花园亭内,一人一狗。
萧晏辞手里拿着一块肉,在麒麟鼻前来回绕,命令它坐好,就是不给它。
麒麟急得直哼唧,但良好的狗品压制了它抢食的冲动。
看见这场面,苏年年唇角抽了抽。
“你这样对它,难怪它跟你不亲近。”
苏年年在盘中重新取了一块肉,摸了摸麒麟的头,递到它嘴里:“吃吧吃吧。”
萧晏辞拿帕子擦手,勾着唇漫不经心:“你跟我亲近不就行了?”
苏年年:“……”
谁跟他亲近了?
苏年年假装没听见,有一下没一下顺着麒麟的毛。
萧晏辞那几日怀疑的眼神,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某个地方,虽然过去了,但每每想起,她都觉得很不舒服。
耳边响起窸窣虫鸣,二人皆是无言,诡异,却又有种矛盾的闲适。
萧晏辞不在意,轻缓开口。
“太子劝谏,皇帝重新派了南阳侯。”
“我听说了。”苏年年颔首,“然后呢?
……你今日是来邀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