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太子陵墓门口,却见守墓军千户龚守孝率领麾下等候已久,见到皇上前来,似乎也不意外,跪拜行礼,默默无语。
看来每年太子的生辰,皇上都来的。
“守孝啊,里面谁在祭拜太子?”李万疆问道。
“回皇上话,是宣平王爷。”龚守孝忙道。
“噢?是李秋啊?”李万疆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不料他小小年纪,竟然还惦记着兄长的生辰,也真亏他有这点心。”
像是李世和李丰两个,就没长这个心!
人家李秋跟太子只是同父异母,你李世李丰两个跟太子是一母同胞啊,连大哥的生辰都忘了……当然也可能没忘,只是懒的来而已。
萧辰却下意识的转头看龚守礼,龚守礼表情面无,淡定的一逼。
几人都下了马,步行入内,远远的就瞧见太子墓前跪着一个白衣少年,正在烧纸,嘴巴里还念念有词,身后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却是冯轼。
也只有他们两个,连侍卫都没带。
李秋祭拜的专注,冯轼年迈之下耳朵可能也不大好使,李万疆几个都走到近前了,却都也没有察觉。
“冯大学士,皇上来了。”龚守礼上前轻轻的拍冯轼后背。
“呜呀!”冯轼吓的浑身一哆嗦,双腿发软差点跪在地上。
特么的这密林深处,陵墓旁边,忽然有人拍你的后背,换成谁谁不惊啊!
转头见到皇上驾到,赶忙顺势跪下,口称万岁。
李秋这才蓦然惊觉,也赶忙起身走到一边,重新跪下口称父皇。
“都起来吧。”李万疆叹了口气,“秋儿有心了,你兄长九泉之下若是有灵,知道你前来祭拜他,也必然欢喜欣慰。”
“儿臣无缘得见大哥,心里却总是念着,听老师说今日是兄长生辰,便就想着来看看……”李秋眼圈还有点微微发红,也不知道是感念兄长早逝心中悲伤呢,还是被烟灰给熏的。
“嗯,也亏冯轼你还记着。”李万疆道。
冯轼也不说话,沉默以对,此时无声胜有声。
萧辰心说你们师生两个真特么的能装逼昂!我才不信冯轼你个老头儿能记得太子的生辰,更不信李秋这臭小子有这个心!
这肯定是龚守礼知道今天皇上要来,若是才事先通知了李秋,这才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演了这么一出哭坟的戏。
但别管他们演技如何,可也实实在在的打在李万疆的心上了。
首先说李秋有情有义,其次说冯轼教徒有方……妥妥的是出了个大彩,只可惜自己不方便鼓掌,否则高低也得给他们喊个好!
“忝为天下之主,却尚怀舐犊之心……冯轼啊,朕来祭拜儿子,可也合乎礼法不的?”李万疆问道。
“父子情深,天性也。”冯轼道,“却也不关乎什么礼法规矩。”
“你原也不是个守规矩的人。”一旁的任海棠默默的道。
李秋和冯轼两人都不认得她,见到她跟着皇上来心中都已大为犹疑,此刻听她这么说话,都是悚然一惊。
“嗯,知我者……”李万疆想说知我者,海棠也,但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不对,赶忙改口道,“知我者,其天乎?”
“秋儿,这位是东瀛幕府将军小林海棠,海棠,他就是朕……”李万疆给两人做介绍中。
“我耳朵也不聋,眼睛也不瞎,用得着你说?”任海棠道。
耶?李秋和冯轼两人对望一眼,心说这个女人怎么说话呢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