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孔燕燕的电话响了,她慢慢的把车靠了边,接通,“嗯,三哥,没事儿。我们就在路上买点东西,耽搁不了太久。不需要,大白天的,哎呀,好吧,我们现在通天路的高架桥下边,对,右手边是家乐福超市。对。好的。拜拜。”
孔燕燕挂了电话,回过头看了看一脸平静的男人,撅起嘴,说道,“跟谁打电话啊,怎么这么久?三哥不放心咱们,一会儿就过来。你在车上待着,我去必胜客买个披萨。你有要点的吗?”
任凯捂着话筒,微微一笑,说道,“奶酪千层面,两份。谢谢靓女。”
孔燕燕鼻子里哼了哼,抬手用大拇指与食指比划了个枪的模样,瞄准他,做了个鬼脸,然后,推开车门走了。
“你身旁是孔燕燕吧。要是她知道她的老舅最后倒在你的手里,还会不会……”张恒都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呵呵,先生,岔的远了。听您讲了半天,我还是有点云里雾里。不如咱们长话短说,如何?”任凯笑了笑,缓缓说道。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蔡照先一案骇人听闻,明书记挟风雷而来天南,不安的岂止是查德求一人?可是,嘿嘿,如今枪声一响,其势已衰,又有吴世良那凶人窥视一旁,当务之急已是查清枪击案的来龙去脉,给公众一个交代。”张恒自嘲的笑了笑,接着说下去。
“如此一来,寇思文被他那个蠢侄子连累,必失街亭,少不得要落一个马谡的下场。而天南的上上下下拜你所赐,该遮掩的遮掩,该消失的消失,又将是太平盛世!”
“任师爷,此事一成。那些因你而逃出生天的人,又有哪个敢忘记你的恩惠?说你是万家生佛,怕也毫不为过!再则,陈功成后院失火,根基已是不稳,又能方便你下一步的谋划。是也不是?呵呵,刀切豆腐两面光,端的是好算计!”
“没想到蛇过海成龙,当初的小律师竟然真的成了气候。合纵连横,举手投足隐现风雷。哈哈。不得不服啊!”
张恒一口气说下来,只觉得胸前发闷,忍不住抱着手机,连声大咳。
任凯沉默半晌,怅然叹道,“先生的话太长。我也没怎么记住。只想问先生一句,寇思文如果真像袁季平那样,清廉如水,刚正不阿。您讲的这些还能成立吗?”
张恒咳的更厉害了。
好半天才缓过来,冷笑道,“寇思文的底子是黑是白,还轮不到你我置喙。可天南的第一个蔡照先却是倒在他的手里。这总没错吧。我们创下景瑞偌大的家业,却终究敌不过那群鬣狗的撕咬。看看现在,集团支离破碎,而我,已经埋了一半儿的人了,还要背井离乡,跑到劳什子破国苟延残喘。你不过是死了一个女人,便不依不饶二十年。我呢?景瑞是我的全部,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为此,不惜赔上身家性命。你要挡我,别怪我不念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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