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部堂实在是太客气了,你远道而来,本王没能给你接风洗尘,就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怎么还好意思让你破费?”福王爷肥脸上谦虚笑着,肥手则迫不及待的抢过木盒打开,见盒中装的确实是一只价值不菲的翡翠玉蝴蝶,肥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假惺惺的对张大少爷说道:“张部堂,本王的那个侄子、当今万岁的身体,现在还好吧?还有魏公公,他的身体也还好吧?”
“回王爷,皇上的龙体无恙,家父魏公公的身子也还算好。”张大少爷起身回答。福王爷摆手让张大少爷坐下,假惺惺的叹口气,感叹道:“这一晃都有十三、四年了吧?记得本王万历四十二年离开京城就藩时,皇上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娃娃,魏公公也还是甲子库的一个小太监,十几年不见他们,也不知道他们长成什么模样了?”
“王爷放心,皇上和九千岁都很好。”张大少爷笑着说道:“而且他们也经常提起你,我父亲魏公公还常常说,说是有人经常这么评价王爷你老人家——当年万历先皇其实是想让王爷你继承皇位的,王爷你被封为福王后,又在京城里住了十三年都一直没有就藩,也差点当上了皇帝,多亏了群臣一起反对废长立幼,这才有了后来的泰昌先皇和现在的天启皇上。”
“张部堂,这话你可不能乱说!”福王爷脸上肥肉一抖,赶紧压低声音说道:“张部堂,千万别说以前的事了,本王当年当不上太子,是本王无福,本王的兄长泰昌先皇才是真命天子的福格,本王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王爷,这话可不是下官说的。”张大少爷也压低了声音,低声说道:“下官也知道这事情不能乱说,可就是一些喜欢乱嚼舌头的人,喜欢拿这事来做文章——就好象天启七年皇上让各地藩王捐资助战那次吧,全国二十几个藩王全都捐了,就王爷你一两银子没捐!皇上圣明,当然知道王爷你是囊中羞涩,实在拿不出来,所以也没责怪你——可有些小人就嘀咕了,说是天下藩王之中,就数王爷你的封地最广,盐引最多,怎么就一两银子没捐呢?难道说,王爷你的银子另做他用了?”
“放他娘的狗屁!”福王爷杀猪一样惨叫起来,跳起来嚎叫道:“谁说本王最有钱了?本王就藩时,父皇是给本王封了两万倾田地,可张部堂你也知道,河南那还有那么多闲地封给本王,还不是折成了每年两万两银子赏给本王!十几年下来,本王就算不吃不喝,又能攒下多少银子?再说了,本王的银子除了养家糊口,还能用在什么地方?”
“王爷放心,那些奸佞小人这么说的时候,我父亲魏公公当场就抽了他的耳刮子!”张大少爷安慰道:“还有皇上,也把那些造谣生非的奸佞小人狠狠骂了一顿,说王爷你是先皇的亲兄弟,当今万岁的亲叔叔,历来就最疼皇上,能把银子花到什么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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