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变的香铺,本来就处在京城里最繁华的地段,这个时辰,正是每天客人最多的时候,不论是买东西的,还是闲逛的,出出进进,此时周围已经聚拢了很多看热闹的,看到那妇人和孩子,纷纷指指点点。
“这是什么人啊?看起来很可怜啊。”
“没听她说吗,是这位世子夫人不给人家活路啊,啧啧啧,年纪轻轻的,这不是损阴德吗?”
“世子夫人?哪家的世子夫人?”
“还能是哪家,没看到吗,前边就是花千变,花千变有两个东家,一个是信阳郡主,一个就是长平侯府世子夫人啊。”
那妇人听到周围的议论,哭得更大声,按着小女娃的头磕在地上,砰砰砰地磕起头来,再抬起头来时,母女俩额头上都是一片乌青,透出血来,看上去更加凄惨可怜。
“好可怜啊,那孩子还这么小。”
“断了人家的活路,活不下去了呗,都要饿死了,流点血算什么。”
议论声此起彼伏,明卉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忽然说道:“刘玉花,你从诏狱里放出来了?”
明卉说到“诏狱”二字时加重了语气,正在议论纷纷的众人全都吃了一惊。
对于京城人民来说,诏狱可比大牢更可怕。
不是随便一个罪犯就有资格被关进诏狱的,能进诏狱的,要么是当官的,要么就是奸细。
外地的百姓可能不知道诏狱和大牢的区别,但是京城人民却是知道的。
所以众人再看向那妇人的目光,除了诧异便是惊骇。
看这妇人,肯定不是当官的了,也不像是官眷,难道是奸细?
刘玉花也没想到,明卉不说话则已,一说就直击痛点。
“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再说,我是被逼的,我当家的已经死了!”
明卉的声音更加冰冷:“你明知那是宫中采办的货品,却还是听从你丈夫的指示从中做了手脚,被人发现,你们杀人灭口,所以飞鱼卫才会把你抓进诏狱,刘玉花,宫中采办,你也敢动手,你的胆子可不小啊。”
听到宫中采办四个字,众人全都吓了一跳,我的天,这妇人真是人不可貌相,连宫里的东西都敢做手脚,难怪飞鱼卫要抓她了,这虽然不是奸细,可也和奸细差不多了。
“可我打听过了,那批香没有出问题,送进宫也没有出事啊!”刘玉花继续为自己争辩。
“那批香没有出事,是天佑我朝,圣上和宫里的娘娘们福泽深厚,否则,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这里?”
说到这里,明卉看向众人:“试问各位,若是你们的铺子里或者你们家里出了这样的事这样的人,你们还会将他们留在身边吗?”
众人连连摇头,不知是谁高声说道:“这就是祸种啊,谁敢留?不想活了吗?没出事是侥幸,真若是出事了,谁担得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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