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胡大贵吗?」喜妹子是个敞亮人,冬瓜当然也是一只敞亮瓜。
「胡大贵?」喜妹子一怔,「那是我小叔子,死了好几年了,你怎么问起他了?」
「我是说,在胡大贵还活着时,你见过他吗?」冬瓜问道。
喜妹子想了想:「见过一回,他和他哥不是一路人,那年他哥和何老狗犯了事,在衙门里过堂的时候,我去了,胡大贵也去了,就是他给他哥交的罚金。」
冬瓜知道喜妹子说的是哪件事,就是胡大富和何文广合伙拐卖良家女的那一次,胡大富被罚了一百两银子。
「那后来呢,你嫁给胡大富也快两年了,胡大贵的一双儿女也在你家养着,胡大富经常提起他那个短命的弟弟吗?」冬瓜问道。
喜妹子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冬瓜,这让冬瓜怪不好意思的,他虽然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可他也还是一名青涩的少年啊。
「你怀疑胡大贵是被他哥害死的?」喜妹子语气幽幽。
冬瓜吓了一跳:「你知道?」
喜妹子哼了一声,道:「我就说嘛,你费了这么大的劲,又是出人又是出力,所图的事,岂会是小事,原来是要打听那件事啊。」
冬瓜收起嘴边的笑容:「你不说也行。」
说着,他端起了桌上的茶碗。
喜妹子脸色大变:「你要做什么?摔碗?让南瓜通知外面的人,把我妹妹抓走?」
冬瓜把茶碗端到自己嘴边,嗅了嗅,却没喝:「这客栈也真会省钱,都是茶叶沫子。」
他随手又将茶碗放下。
喜妹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刚刚,她是真的怕了。
「我说。」喜妹子咬了咬牙。
「不急,我让人换壶茶,这破茶,实在是难以入口,让妹妹笑话了。」冬瓜用力咳嗽一声,屋门从外面推开,进来一个眉清目秀的伙计。
喜妹子心里一沉,她在这里住了一晚,出于谨慎,担心遇上熟人,特意把客栈里当值的伙计都看了看,眼前这名伙计,不在其中。
这根本不是伙计,而是冬瓜的帮手。
就在刚才,只要冬瓜手里的茶碗落地,这些人便会把妹妹带走,从此,想在见到妹妹,比登天还难。
茶水重新换过,是碧螺春。
冬瓜亲手给喜妹子换过茶,说道:「妹妹尝尝,这茶可好?」
喜妹子接过茶,却没有喝,她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却没想到你是为了那件事来的,唉,其实我早该想到,这世上原就没有绝对的秘密。」
冬瓜没说话,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像一只温驯的小狗。
喜妹子自嘲一笑,缓缓说道:「何老狗坏,胡大富更坏。那陶家的姑娘,心灵手巧,长得也好,陶家虽不富裕,却在保定府有两处院子,在清苑还有一百亩良田。亲戚们想把自己儿子过继到她家,可陶家夫妻不答应,他们一门心思要把这些产业留给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便想给女儿招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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